但是我没想到,Q竟然会是这么小的孩子?
您难道是雇佣童工上瘾了吗老父亲?说起来现在港口Mafia的异能力者大部分都是未成年?这都是什么奇妙的一脉相传?我会去报警的哦?我真的会去报警的哦?
这种情况,和我当初被那位大人抚养时有什么区别?
同样是在发现了特殊的才能之后被收养和利用,但比起已经被那位大人抛弃的我,至少现在年龄尚幼的Q,还有可以选择的机会……我决定了。
“不会吧?京君的口味真的有这么重?”
太宰一脸伤脑筋地蹙着眉头。
或许在其他不知情的路人看来,只是这个绷带少年忽然就开始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
可熟悉他的人,就知道太宰只是比所有人看得更远又更深。
“不是口味重的问题,”
说到底我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口味,而且硬要说有什么偏好的话,这孩子也足够及格了。
毕竟他的可爱程度,可是一贯遵循了港口Mafia看脸挑人(不是)的优良传统。而会喜欢漂亮的东西是人之常情,太宰不也仗着他那张脸在
“而是因为我知道这样不对。”
没有人心的兵器,是非常可悲的存在。
单纯的破坏性不仅会伤到敌人,更会伤害到自己。更可怕的是终有一天,它们会无意识地伤害到原本想要保护的人,将所爱的一切都卷入毁灭和混乱。
而到那个时候,一切都为时已晚。
我把轻飘飘的小孩往上掂了掂,好方便他的手可以更轻松一点地搂着我的脖子,“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
“名字?我是久作哟?”
Q还在歪着头疑惑不解,而旁边太宰一副对我的举动毫无意外感的表情,表明这人再次用他的全知全能之星作了弊。
于是我无视掉太宰的死鱼眼,而是认真的与怀中孩子那双迥于常人的异形瞳孔对视着,“你说的对。”
“以后也要一直记住这一点。你的名字不是Q,是久作。”
那双奇异的双瞳似乎猛烈地收缩了片刻,紧接着,港口Mafia的秘藏武器扬起了一个与其年龄毫不相符、或者说更加相符的残忍笑容,
“深海先生真有趣呢,是想和久作一起玩吗?”
“……”
到这个程度,我如果再听不出来久作嘴里的“和我玩”,其实是他富含攻击性的宣告的话,估计就要被入江大人打回去重新再学一遍日语了。
——可看到这个张牙舞爪又隐含不安的孩子,就仿佛看到当年同样痛苦的自己。
所以当初,那个人是怎么对我说的?
“可以的哟,久作想玩的时候,我可以陪你一起玩。”
“但是也和我做个约定吧?”
“在结束我们的游戏之前,不要再去找别人玩了。”
久作定定地注视着我,忽然抱住我的脖子蹭了蹭,“那等我把深海先生玩坏以后——”
“不行哟。”
一道格外冷淡的声音插了进来。
太宰抱着手,浑身上下充满了仿佛在纵容我的无奈感——实际上这所谓的“纵容”、更多的只是他自己在冷漠地袖手旁观着事件的发展而已。
“适可而止吧京君,这孩子不是你可以随便发散爱心的对象。作为组织的底牌之一,他能像今天这样出来活动,已经是特例中的特例了。”
我搂着久作的手忍不住更紧了一些,“你知道这种叙述对于我来说,只会起到相反的作用吧?”
“我只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你而已。”
太宰耸耸肩,“虽然多少能明白京君的复杂心情,但我劝你你还是先想清楚的好。先不说首领他对你这种逾越行为会有什么感想,这孩子进入港口Mafia的时间事实上和中也差不多,在某些方面上也算是你的前辈哦。”
“也许吧。”我对此不置可否,“但在另一方面,我才是他的前辈。”
“……”
估计已经看出了我的决心,太宰并没再多说什么,同样也没再提出要我把这孩子放下来的要求,而是没什么表情地凑过来——
紧接着他脸上恶作剧得逞的表情一闪而过,一把将久作一直抱在手上的人偶给抢走了。
“啊啊!太宰先生!”
原本在我怀里十分听话的久作,在被夺走了心爱的人偶后,立刻扭着身子发起脾气来,“讨厌!讨厌!把人偶还给我啦——”
“不要。”
这次轮到太宰对他吐舌头了。
我再重复一遍,他真的是个一点亏都不吃的人,这份小心眼难道也是首领遗传……咳,教导给他的吗?
八九岁的小孩子已经很沉了,乖一点的话我还能再多坚持几分钟,但如果像条鲶鱼一样地活蹦乱跳,就太折磨我的手臂肌肉了。
“呜,太宰先生太过分了……”
被我放在地上的久作,立刻像只刚离开母亲的羊羔一样,摇摇晃晃地冲太宰跑过去,努力地伸直胳膊踮着脚,试图从少年故意举高出的左手上抢回自己的人偶。
这都是什么欺负小孩子的恶趣味……不,稍微有点不对。
太宰虽然经常因为活着很无聊,而搞出例如挑衅中也先生,忽然跑去自杀这一类在常人看来更加无聊、或者说是完全意义不明的事。
但他却从来没有因为无聊,而做出任何一项没有意义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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