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边可是经常有【猎犬】出没的牧场,为了避免让组织损失掉京君这样优秀的部下,请在任务中务必注意自身的言行得体。”首领在公文中如是写道。
这次的情况和之前大阪那种,被敌对组织故意挑衅的形势又有所不同,我们要对本地的□□退让一步——至少表面上要保持这样的分寸。
这是首领他为了现在的港口黑手党所制定的方针。
这两年,这个名叫森鸥外的男人,都在尽量避免着“过度的暴力和恐怖”来作为组织的形象。
就像中也先生每次去喝酒,都会私下抱怨着最近的工作简直束手束脚到让他的身体都快要生锈了,第二天却还是会乖乖地继续接受老父亲交给他的下一项任务一样。虽然不太理解为什么一向喜欢“最优解”的首领不选择最高效快速的方式,但我对那个谋略老练的男人一如既往地充满信任。
比起当年首领他对我所说的引导,现在的港口黑手党甚至比那位大人的组织更像是我的家族。
为了保护家……保护我的家人们,别说只是将【V】放置不用这种小事,就算是让我——
算了,这种事情谁也不会要求我去做的,对自己的同伴持有信心,这可是最基本的要求吧?
至于【组织成员的部分异能力情报泄漏】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我的【V】就不说了,如果是白天,基本上当天使用当天就能上报纸,每次公关危机都要用“电影新型4D技术测试”,再加上和我们有些关联的政界人士,两方面合在一起向舆论施压才能糊弄过去;
中也先生虽然相比起来低调很多,但是“横滨白昼”异能特务科也不是滥竽充数的摆设。想必从龙头战争的双黑之夜开始,危害性极强的【污浊】形态的资料,就早早地摆在那位科长的桌子上了。
这次最主要的问题,就出在太宰身上。
虽然他本人没有特意掩饰异能力这方面,但是凭史上最年轻干部的本事,能让【人间失格】出手的工作简直少之又少。我整天拿“其实你的异能力其实不是无效化,而是‘全知全能之星’吧”这句话调侃他就是这个道理。
港口Mafia内部出了叛徒——是谁简直心知肚明。
A那家伙还算有点眼色,在叛徒处刑的第二天就灰溜溜地去了国外,再加上首领还没有正式下令将他除名,也就只能暂时放之任之。
但是,想要伤害同伴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
“抱歉啊深海君。我们这边也不能向你提供那家伙的情报。”
“那个小鬼虽然得意忘形了一点,但是平日里粟楠会的各项活动也受过他不少关照。至少在没闹出真正的乱子之前,随便就将人埋掉并不符合我们的作风。”
粟楠会的干部并没有看我,他只是盯着手里还在冒热气的茶,用安抚与威胁各自参半的语气说道。
他嘴里的“小鬼”,不知道是指那个折原临也……还是指我。
四木春也,是个以冷静行事而出名的男人。
除却盘踞在横滨的港口黑手党那种更重异能力方面天赋的非法组织以外,在正常□□的晋升里,他成为干部的年龄算是十分年轻的了,至少我没听说过比之更年轻的干部。
“四木先生您说的的确有道理。”
不管我是不是一秒钟就能让他死无全尸,在身份等级上对方是干部,我是准干部,在外不注重规矩礼仪,只会丢了港口Mafia的脸。
正如红叶大姐所说——现在也不是像当初那样,只要取走敌人的首级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的时代了。*
“但是我们这边的成员,因为那个折原临也的肆意妄为而受到了攻击,也是不争的事实。虽然我很愿意尊重您的意思,可惜不行。”
我想起当时那个【组合】的女人当着我的面,让手下的佣兵将笑嘻嘻的太宰一把从楼顶推下去的样子(尽管那家伙早早地给自己留了后手);还有那个试图对中也先生臆想各种变态虐杀手法,未果后又把对象换成太宰,现在还在十六层求死不得的倒霉蛋,就觉得心头火起——
“冷静点,深海君。”
四木春也的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粟楠会也不愿意与港口黑手党为敌。但你知道的吧,东京这里毕竟是弟兄们讨口饭吃的地方,如果被外地人惹了事也会伤到我们的面子。”
“谁能保证,那个交付到我手上的首级就一定是折原临也本人的呢?”我深吸一口气,争取不要让自己的杀气显得太过挑衅,“别的同伴们不说,即使是没受到什么伤害的我,也把拧下那个家伙的头颅作为下一个人生目标。”
“如果这点信任的概念都没有,那么合作的必要又在哪里?”他反问道。
“……”
这个话题注定是不能共赢的。
我直接沉了脸:“这样一来,不如让伤脑筋的事情直接结束掉如何?”
粟楠会的干部倒没对我略带恐吓的话语发表什么看法,也没有像他身后的手下那样,打量着我露出戒备的表情,而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自若,只用某种略微显得凝重的声音转开了话题:
“我听说在异能力者横行的、横滨港口黑手党治下的武斗派里,的确有几位未成年的异能力者天赋异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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