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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的那只手的主人,称呼我为“京酱”。
    如果按照他们的语言来看,那么“京”这个单字,应该就是他们给我起的名字。
    可是按照人类的文明习惯,名字不应该是由父母长辈,或者群体中地位比较高的人来取的吗?
    至于面前的这个人……噫。
    我有点嫌弃他。
    ……
    大多数的人类在刚刚出生时,都是近乎纯洁无暇的。
    虽然是先伤害了辛苦哺育着自己的母亲的身体,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但他们已经被喜悦的母亲无条件地原谅了,而且这和之后的罪恶相比,这点小小的残酷实际上都算不了什么。
    对于本职是来洗涤罪恶的我来说,那些眼神清澈明亮宛如夜空星子的幼崽们,无疑都是一个个被动为人类原罪躺枪的无辜小天使。他们充满好奇的稚声稚气,童言童语,哪怕是词不达意也非常惹人怜爱。
    然而,当孩子们逐渐年长,那洁白的灵魂之光就会被罪恶沾染得越发污黑,直到沦为芸芸大众凡俗之辈。
    这世界上也有好人。
    那种并非是虚假的伪善,而是真正坚持着自身善良的人们,可谓是凤毛麟角。
    而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大约就是从头到尾完全与之相反的类型。
    他的浑身都被罪恶的污泥沾染至纯黑,我所能看到的地方,这个男人甚至被罪恶所恐惧,或者说他本身就是连接着这个城市、甚至这个国家的黑暗本身。
    按我的理解,就是这人欠洗。
    但是现在的力量不够,照理来说上一次的【清洗】距离现在也已经很久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没有办法制造出足以让世界进入沉眠的惩罚。
    不过这也没关系,目前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我的泡泡……咦?
    “很高兴能在这个时候见到你,京君。”
    那个男人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他轻轻地从我手里抽走了自己的衣角,然后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居然不听自己控制地,在他手里蹭了两下。
    “能在这个时候见到你,对我而言,真是幸运女神的眷顾。”他笑着捏了一下我的脸。明明是笑着的,但是男人看着我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些悲伤的……怀念,
    “还在……生气吗?”
    我不满地把那只手拍开,揉揉自己被捏得发疼的脸颊,“不要碰我。”
    话说回来这个人的手劲真大,完全没有刚才被摸头那么舒服,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男人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然后用和之前的光影小人们一模一样,泫然欲泣的表情瞅着我。
    “好冷淡呀京酱,”他小声地抱怨道,“我马上就要死了,你难道就不能像平时对待中也那样,稍微热情一点地对待我吗?”
    “……”
    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中也”又是谁?
    我莫名其妙地看向他,可男人已经将注视着我的目光移开了。那张仿佛充满了疲惫的漂亮脸蛋上,挂着微笑望向站在稍远处的两个少年,“敦君,芥川君,这是我的最后一点请求。”
    “把这个孩子从这里带走。把他带到织田作的身边也好,远离港口黑手党,一辈子都不要让他接触这里。”
    “他的性格对于里世界来说,太过温柔,太容易受伤。”
    “……”
    又在说我听不懂的话了。
    为什么我一定要跟着谁走呢,明明我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还有想要找到的东西。
    人类真的是太奇怪了。
    这个男人这样自以为是地自说自话评论着,就好像他非常熟悉我一样。
    将所有事情都考虑周全的自大,难不成他自诩是掌管命运的摩伊拉,可以轻松操纵别人往后的命运?
    这就是妄图以人身比肩神明的【傲慢】之罪。
    我真的很讨厌他。每次看到太宰这个不可一世的死样子,我就忍不住想拆开一包辣条全部都硬塞进他的嘴里,然后一口水都不让他喝——咦?
    水我知道,但是辣条又是什么……不对。
    我想问的是——“太宰”,到底是谁?
    我的记忆里明明没有这个名词所指代的东西,为什么又会用“每次”来形容?
    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在刚才,我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的瞬间,这个名字就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我仔细地打量了这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男人一遍。
    所以说,他就是“太宰”吗?
    尽管我自己有些不乐意,但种种迹象表明,我应该是认识这个讨厌的男人。
    然后,这个叫“太宰”的家伙既然能够叫出和之前那只手的主人呼唤我时一样的名字,就说明他也认识我。再看太宰对待我时格外轻浮熟稔的态度,应该还是我的熟人。
    只有我忘掉了一切……吗?
    对此感到烦躁不已的我,低下头开始一下下地揪它的耳朵。希望能把之前会安慰我、会陪着我的泡泡和小人从里面揪出来。
    最好能再来个极限一换一,把面前这个丝毫不考虑别人感受的讨厌鬼给塞到玩偶里面当兔子去。
    就在我一边嫌弃,边又忍不住躲在兔子玩偶的耳朵后面偷偷关注他的时候,忽然听见太宰用一种格外感伤的口气向对面的人陈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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