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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的合作,是她毕业后经手的第一个大项目,她不想节外生枝。
    王姨见她态度坚决,只得摇摇头:明天秦先生从国外回来,特意点了几样菜,蝉蝉你有想吃的也留一下。
    好。秦蝉点点头。
    直到目送着王姨离开,秦蝉才揉了揉因为熬夜有些胀痛的太阳穴。
    王姨口中的秦先生是她的父亲,秦新城,林城老牌企业新亚的现任董事长。
    也是她唯一的亲人。
    后半句话,是秦新城亲口对她说的,在母亲去世的第二天。
    秦蝉不是一出生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大小姐,自有记忆开始到十二岁,她只记得母亲。
    那时,她还叫秦婵,婵娟的婵。
    母亲说,希望她一切都万般美好。
    母亲带着她摆过地摊,扛过包裹,做过营业员,清丽的美人,被岁月和操劳折磨的虚弱又疲惫。
    秦蝉活在母亲的庇护下,在她的印象中,父亲是一个完全虚无的影子。
    后来母亲检查出了癌症,晚期。
    而后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她便去世了。
    那年,秦蝉十二岁,平静地坐在母亲的病床旁,坐了一整晚,也没等到母亲再睁开眼。
    第二天一早,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进病房,手中拿着一份亲子鉴定,他告诉她,他是她的父亲,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秦蝉没有说话,安静地跟在秦新城身边,看着他处理好母亲的后事,只在秦新城要接她回秦家时,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昨天没有出现?
    秦新城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秦蝉也没有再问。
    那时也是一个晚夏,医院外树上的蝉叫得人心烦,走出医院大门后,秦新城看着她:往后,你是秦家的大小姐。
    言下之意是,她应该与过去割席。
    于是,她听着一旁的蝉叫声,自作主张地把名字改成了秦蝉。
    秦新城似乎很满意她的听话,再没有提过这件事。
    倒是不少所谓上流社会的人,对秦蝉颇有微词。
    蝉,苟且于地下数年,才能换来几日长鸣。
    秦蝉的做法,在那些人眼里,完全就和这种虫子一样,是把之前十二年的时间,当成见不得光的经历。
    心狠,忘恩负义,虚荣,暴发
    这些词,也伴随着秦蝉而生。
    秦蝉对这些或多或少都听过,但也只左耳进右耳出了。
    秦新城结过一次婚又离了,没有其他孩子,但秦蝉也从没享受过什么父女情深。
    他教会她的第一件事,是不要说我想要,而是我要得到。
    即便需要付出代价。
    从小到大秦蝉几乎没有娱乐时间,忙学业,过早地接触商务应酬,出国留学,她人生每一个阶段,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的。
    她就像秦新城做的一次投资。
    直到留学归来,她进入了新亚实习,一年后,才终于开始接手一些小项目。
    而今晚和盛隆的合作,是她经手的第一个大项目。
    下午四点,秦蝉去洗了个澡,出来时电路已经修好了,空调的冷气激的她毛孔一紧。
    空气里弥漫着沐浴露的淡淡香气。
    秦蝉化了个精致的妆容,微卷的长发披在肩侧,穿上白色雪纺衫黑色商务裙,微挑的眉眼带着丝妩媚。最后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拿了文件朝餐厅驶去。
    格里餐厅在市中心,贵气而不失格调,是不少人谈生意爱去的地方。
    秦蝉刚打开车门,便感觉到外面一股热浪袭来,惹得她呼吸一闷,嫌弃地拧了拧眉,忙快走两步进了餐厅。
    身边一阵急匆匆的跑步声,两个十五六岁的女生也快步朝这边跑来,秦蝉的身子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下。
    对不起对不起。其中一名女生飞快转头说。
    秦蝉摇摇头,看向对方的方向。
    大概天气太热,女生的脸颊通红,手里紧紧攥着手机,道完歉后小声对身边人说:你确定在这里吗?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上次就是在这里碰见的。
    我好紧张,你说他会不会不喜欢我,不愿意给我微信啊?
    怎么可能,你这么可爱
    二人一唱一和间,已经去了餐厅大堂。
    秦蝉笑了笑,还以为是天气太热,原来是因为来找喜欢的人要微信而害羞。
    不过,喜欢啊。
    秦蝉眯了眯眼,她对喜欢这种感情的印象,还停留在国外留学时,一起合租的室友曾谈过几个男友,每一个都撕心裂肺地说喜欢,可不过一周,就又换了喜欢的对象。
    如今看着小女生小心翼翼的雀跃,仿佛眉眼都带着星光璀璨,纯净而毫无杂质,她不觉放慢了脚步朝那边看去。
    女生仍因为害羞不敢朝那边靠近,可即便这样,秦蝉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女生口中那个他。
    穿着白衬衣黑长裤的服务员打扮的少年,此时正合上菜单,平静地复述着客人点的餐。
    说少年其实并不准确,可那带着精致美感的五官,线条利落的身姿,都带着一股超俗的少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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