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不耐烦的睁开眼睛,打量了他们几眼。为首的是个锦衣华服的小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傻乎乎的当他是个病乞丐,还给了他几个铜子。挺有意思的,还没等周子舒打趣几句,就又生了变故。
一个身着浅紫春衫的少女蹦蹦跳跳的跟他搭话,请他喝酒,周子舒觉得有趣,这姑娘容貌挺对他喜好,就多打趣几句,却不料,这小丫头性子乖张泼辣的很,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
“姑娘长得挺甜,这身手却辣的很呀,”他边躲着的那姑娘虎虎生风的鞭子边调笑着,似是真惹恼了那姑娘,横鞭抽下,力道凌厉的很,他刚想退后两声,躲过那鞭尾,却见一白衣公子翩跹而至,徒手接下那鞭子。
“阿湘”
“主人~”
周子舒多看了那白衣公子两眼,心想真是好样貌,原来他俩是主仆呀,倒是都怪异的很。
身后那熟悉的愈发渐近的脚步声。让周子舒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是老白。
白衣带着个黑纱斗笠,拎着个大肚酒葫芦,看着眼前这场凌乱场面,有点弄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看了看围观的人群,又看了看地上散落的货物,最后看向周子舒,侧头示意:出什么事了?
周子舒耸肩摊手,晃了晃那姑娘给他的酒壶。像是在跟白衣解释:就蹭了壶酒,莫名其妙成这样了。
白衣无奈,这小子离了天窗,性子就越加活泼无赖了,真是不知道要说他什么……
白衣公子见他俩眼神交流,若有所思,不紧不慢地收了他那丫头的鞭子,塞回她怀里,才施施然拱手见礼,“小婢无状,见笑了。”
“不敢不敢,是在下孟浪才是。”周子舒讪讪的举着酒壶挡脸,躲避着那白衣公子的目光。
白衣上前两步,看了他俩一眼,便自觉的去收拾周子舒的烂摊子,赔偿那些被打散的货物。
等他转过身,那对主仆也就相携走远了。
他观察了周子舒两眼,先问道:“没受伤吧。”
“哪儿能呀?”周子舒夺过他手中的酒葫芦,又窝回了桥边,拔开塞子饮了一口。咂么两口又把酒葫芦给他扔了回来。“还是这个好喝,”他晃了晃手里那个精致的酒壸笑道。
“瞧把你能耐的。”白衣也不恼,伸手接过那葫芦别回腰间。
一直在一傍围观的小公子,踌躇两步,凑上前来。在怀里掏了掏,掏出块木制小令牌递给周子舒。“原来先生也会武功的,那也就是江湖中人了,在下镜湖剑派张成岭,我看这位先生身有顽疾,若不嫌弃,便拿着这块令牌到镜湖山庄来寻我,找块落脚之处暂且休息两天也好,好让这位先生好生养病。”说完也不等两人回应,便带着小厮快步离去,主仆间的嘀嘀咕咕渐行渐远。
周子舒把玩着那块小小的木牌,想的却不是刚才那个莽莽撞撞的小公子。他看向逆光而立的白衣说道。“是不是很像?”
白衣自是知晓他话中是谁,问道:“那你去吗?”
“反正来都来了,那就去看看呗,”周子舒收起了令牌,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早就听说镜湖山庄风景秀丽,美景如画,不去看看,岂不白来江南一趟?”
白衣也由着他,同他一起前往。
一个蓬头垢面的蓝衫乞丐身后跟着个头戴黑纱斗笠的白衣青年。这组合着实怪异的很。
白衣公子这般看着,带着丫头也跟了上去。
少女不解,嘟囔着:“主人跟着他们干什么,也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一看就怪的很。”
“你懂什么,方才那人脚下踩的可是流云九宫步,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想擦着他边儿都难,还在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瞎嚷嚷。”公子语重心长地训诫道。
“流云九宫步?那是什么啊!真有那么厉害的话,我怎么没听说过?”小姑娘最不乐意听他训教,回了句嘴,立马就被她主人敲了脑壳。
“没大没小的,”公子轻斥了句,“这流云九宫步是四季山庄的独门绝学,只不过这些年四季山庄销声匿迹,如今江湖还记得这门派的怕也没剩几人了。”话至此处,白衣公子声音渐低,似是自言自语般说着:“流云九宫步…有意思……”
骨扇轻摇,掩住了白衣公子唇边那若有似无的笑意。
流云九宫步……当真有趣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
补些内容,毕竟新手上路,经验不足,各位看官多多担待。
第3章 有缘江湖再见
“五湖水,天下汇,武林至尊舍其谁~嘻嘻哈哈。”几个小童唱着歌谣打闹着从他们身旁跑过。
周子舒回头多看了那群孩子两眼,对白衣说:“山雨欲来,这江湖怕要再起风波喽。”
“怎么?想凑个热闹?”白衣问道
“世事风波几时休,这热闹大可不必去凑,”周子舒甩了甩袖子,提起酒壶满饮一口。
白衣站在渡口,有些抗拒上船,倒也不是因为这船破破烂烂的,而是那船夫一口方言骂骂咧咧让他无所适从。
“弄啥咧弄啥咧,你个孬孙儿弄啥咧!”船夫老头躺在船上,不耐烦的骂道。
“做生意不?”周子舒也不恼
“做。”
“去镜湖山庄,”
那船夫来了精神,站起身来,道“三钱银子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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