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岭看着他的背影,茫然无措地杵在原地。温客行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劝了句:“傻小子啊,这就把你唬住了?你难道看不出来你师父最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儿,”他唆使着张成岭说:“缠他呀!岂不闻烈女怕缠郎!”
听到这话,张成岭惊讶的“啊“了一声,温客行也后知后觉到自己这个比喻好像不太恰当,又改了口:“那个,有志者事竟成!”
张成岭此言有理,周叔表面上看着凶凶的,其实最是温柔不过的一个人。不像是白叔,看似对他很是照顾,却万事以周叔为主,比不得周叔嘴硬心软,神出鬼没的让他有点敬畏。
打定主意,他见周子舒真的走远了,就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嚷嚷着“师父等等我呀!”
见这孩子上道了,温客行也笑眯眯地跟了上去。
白衣不知从哪儿又拉来一辆马车,照比之前的那辆更加宽大舒适许多。见到他二人前后脚走过来,便招呼一声:“睡醒了咱就上路吧。”
“嚯!”周子舒摸了摸架车的那匹宝马的鬃毛,不由得问了句:“老白,就这么半晌功夫,你上哪儿找的马车呀?”
“你猜?”白衣会告诉周子舒自己有特殊的潜行技巧吗?当然不会了。
“切!爱说不说!”周子舒瞥了瞥嘴。
张成岭追了上来,又纠缠起周子舒:“师父!求你收我为徒!”
这副狗皮膏药的模样,让周子舒很是不耐烦。“你走不走?!”
白衣见着张成岭那死缠烂打似的黏着他的模样,刚想打趣儿周子舒两句就被他冷冷瞪了一眼,讪讪的闭了嘴,拉着张成岭上车。
温客行不请自来,也想跟上车,却被周子舒拦住。
“喂!你跟着来干什么?”
温客行被吼了一嗓子,带了点委屈地说:“阿絮,你好狠的心啊,难不成将我一个人扔在荒郊野外吗?”
周子舒可不吃他那一套,反问道:“你身边还能缺人伺候啊?”
温客行无奈撇嘴。“哪儿还有人管我呀?阿湘一心去找小女婿,嫌我麻烦,便将我赶下船了。”
周子舒可不信他编的瞎话,翻了个白眼:“我信你个鬼啊!”
温客情见没有唬住他索性无赖道:“阿湘其实是恼我,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彻夜用功吹萧,才将我赶下船的啊。”
虽然这人死缠烂打,嘴里没个正形,但到底还是受了人家恩惠,白衣见他俩没完没了便也劝了句。
“好啦,周周咱也不能真把人家丢下吧,”
温客行可会顺杆爬了,委屈巴巴的说:“是啊是啊,阿絮~你就让我搭一程便车吧。”那双纯澈的鹿儿眼一但摆出这幅天真的情态,虽然周子舒面上不显,心却软了三分,翻了个白眼,也就勉强让他跟着了。
周子舒上车,顺便也把想要继续赶车的白衣拉进车厢内。
白衣哭笑不得地说:“你把我拉进来,车谁赶呀?”
周子舒哼了一声:“你就是个闲操心的命,这不就有个现成的吗?用不着你费心。”
白衣啧啧摇头。“你呀,你呀,就温公子那样子,哪像会赶车的,你就可劲儿欺负他吧。”
“切!那就别跟着了,爱上哪去上哪去。”周子舒也起了小性子,非得把白衣拉进来,让温客行赶车不可。
“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哟。”温客行也不恼,也不扭捏。坐在车辕,竟然真有模有样的赶起车来。
白衣忍笑,也由着周子舒胡闹。从车厢小格里翻出几包买好的早餐,先递给他和张成岭,让他们先吃早饭。敲了敲车门,示意溫客行回头,又递给他一份早餐,总不能真让人饿着肚子给他们赶车吧。
张成岭捧着热腾腾的包子,见到白衣分了早餐,却没给自己留一份,就问了句:“白叔,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你先吃吧。”白衣随口回了句。
白衣的身体是由灵力修炼所化,就算不吃不喝也不会影响什么。他呢又没什么口腹之欲,所以也无所谓吃不吃东西。
相识相伴这么久,周子舒自然也是知道白衣这点特殊之处,见张成岭还要追问下去,就敲了他一记脑壳。斥了一句:“吃你饭吧,哪儿用得着你瞎操心。”
春和景明,山高路远,一辆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官道上,沿着河堤越走越远,也只片刻,便消失在视野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嘴硬心软周家主,体贴周到白管家,死缠烂打温孔雀,打小聪明张男主。三人带娃模式基本定型。
第20章 三白山庄
马车行至湖州城郊外,几个人相继下车,略作休整。
白衣又不知从哪儿掏出几块儿肉烧饼,递给其他几人充做午餐。
温客行看着手中那块儿已经冷掉不再酥脆的烧饼,略带嫌弃的说:“白兄啊白兄,你这人呢倒是体贴周到的很,就是太不懂生活了。这一饮一食啊乃是人生最享乐之事,你怎么动不动就这般随意对付了呢?”
周子舒可见不得温客行说白衣不是,呛了一句:“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吃都不上你的嘴。”
白衣也不恼,无所谓地说:“温兄若是吃不惯,前方就是湖州城了,咱们呢,就此别过,就不耽误了温兄享人生乐事了。”
温客行也就这么随口一说,见二人有赶人的意思,立马转了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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