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如玉原本就姓温。”白衣反驳了一句。
“他可是鬼谷谷主!你们就甘心受他蒙蔽,被他利用?”叶白衣咪合双眼,语气不善,隐含怒意。
“他从来都没有隐瞒过我们,何来欺骗利用之说?”周子舒坚定地说。
“识人贵在交心,我们既然坦诚相见,互通心意,就算是他鬼主,那也是我们的至友。”白衣看出了他师尊隐藏在眸底下的波涛,身体紧绷,下意识后退半步。
“所以你们两个已经与鬼主沆瀣一气,同流合污了?”叶白衣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看着这两个青年,语气是说不出的嘲讽与恼怒。
“同流合污?世间又何来绝对的清与浊,仅凭世人的一张嘴罢了,这还是师尊您教我的呢。”白衣深吸一口气。
“我们也并非有意隐瞒于您,而是在龙渊谷才敢确定老温的身份,他是先成为我的师弟,随后才沦落鬼谷的,若当时我们能将他接回四季山庄,其后种种就不会发生。”周子舒在与叶白衣紧张对峙的同时。也留心观察了一下白衣的神情,见他浑身紧绷,也提起了一颗心来。
“若不是因为容炫与我,或许当年他就不会家破人亡,也许就能在四季山庄平安长大。我欠温如玉一条命,于情于理,我都该还温客行先父的救命之恩!”白衣深吸一口气,收回退却的半步,坚定的挡在叶白衣面前。
“于情于理……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你为了私情小义就能是非不分,助纣为虐!还有你周子舒,你对得起秦怀章的教诲吗!你们可知鬼谷自入江湖掀起多少腥风血雨,多少无辜之人惨死,温客行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们眼中还有公理大义吗?!”叶白衣只觉得这两个人已经无可救药,怒火中烧五内,就想把那个迷惑了他俩心智的小畜生斩于剑下,好让这俩人辨明是非,迷途知返。
“师尊!您说的公理大义,可曾站在温客行这边过?世人不曾善待于他,你又怎能强求他以怨报德!”白衣目光恳切地看着他的师尊。
“前辈!你与老温相处的这些时日,难道看不出他的心性未泯吗?鬼谷的罪孽也不应该都算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啊。”周子舒见他起身就要走,情急之下拦着白衣,死死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不觉得说这话很可笑吗?他竟然能从三千恶鬼中登上鬼主之位,你们还说什么他本心未失?”叶白衣都被气乐了,但眼眸的怒火却是越燃越旺。
“于群鬼相煎之地求生,若不杀人,只能等着被杀,但纵然数年杀戮,师尊难道看不出来他仍心存善念吗?!”
“善念?真是可笑至极,”叶白衣不屑轻哼,但神情冷肃骇人。“所以你们这是要袒护鬼主到底了吗?”
“我袒护的是我的师弟,既为手足之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的罪责有我一半!”周子舒拱手抱拳却牢牢挡在叶白衣身前,不让他前行半步。
“给我滚开!”叶白衣被他俩缠着早就没了耐心,便也不想多句废话,运气掌风,就想把这拦路的两个臭小子给抽开。
白衣见势不妙,闪身伸手堪堪接住这一掌,后退数步被周子舒扶住才站稳。
“师尊!我承秦怀章之诺,发誓护山庄平安,今日您若想踏进四季山庄,诛杀本门弟子,就先从我的尸身上踏过去!”白衣吐了一口浊气,虽然心有愧疚,却依旧坚定地挡在周子舒身前,摆出戒备之姿。
“想不到我就教出了这么个吃里扒外,助纣为虐的孽障!白衣,你当真以为我不舍得杀你吗?”叶白衣怒不可遏的看着那个他亲手带大的孩子,有朝一日竟因为鬼谷谷主这么个魔头,就以戒备之姿挡在他身前,要与他动手。
“前辈若不肯放我师弟一条改过自新的生路,就请恕晚辈无礼冒犯。”即便明知不可为,今日也要一战,周子舒从白衣身后走出,抽出腰间配剑,与之并肩。
“秦怀章就是这么教导你们与魔头为伍的吗?若秦怀章还活着,必定会清理门户,岂容你这偏私的小子玷污四季山庄的声誉?!”叶白衣真是怒极反笑。
“师尊您错了,秦怀章向来见事至明,若怀章在世,如今挡在您身前的便是我们三人。”
“冥顽不灵!”
“老怪物,本座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本事冲我来!”温客行原本是坠在他们身后静观其变的,但眼见着三人吵崩,叶白衣重剑都□□了,也不能再坐以待毙,纵身飞跃挡在二人身前。
“老温!”周子舒与白衣连声惊呼。
事态本就一触即发,温客行这时在现身岂不是火上浇油。
“孽障,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叶白衣见正主终于出现,眼神一锐,挥起龙背重剑便闪身袭向温客行,重剑破空,发出阵阵嗡鸣,如力拔千军之势,白衣瞳孔猛然一缩,他师尊是动真格的了,这一剑要是十足十的打下去,温客行不死也得重伤。
电光火石间,白衣也顾不得其他,纵身护在温客行身前,伸手隔挡,堪堪接住那劈头砸下的重剑剑锋,这一击竟如泰山压顶,将白衣硬生生砸跪在地,余威荡飞一地沙石。
“老白!”温客行眼睁睁看着白衣为他挡下一击,咬牙抓住龙背重剑,死死顶住叶白衣的重压,大惊之下。双手成爪,攻向叶白衣腰腹。
周子舒挥剑挽出一道剑花,脚下轻点,纵身飞跃,与温客行配合,一左一右夹攻叶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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