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韩大哥呀,以后该叫他师叔了。”周子舒笑说一句。
“啊?”这下毕星明更懵了,怎么同样都是拜入四季山庄,韩大哥就愣是长了他们一辈呢。
连韩英身子都僵了,直愣愣的看着床边坐着的两人,又看向床上昏睡的白衣,震惊之后,心中竟有难言的兴奋与战栗。
“你太师叔可说了,要收韩英做弟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他以后就是你们的师叔了呀。”温客行笑眯眯的说,想到以往老白都是孤身一人,这以后啊,身后就要跟着个小尾巴了,就觉得有意思。边说着他还边给韩英使了个眼色。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徒弟了……什么时候你们也能做我的主了……”
“太师叔!”毕星明眼尖,看到床榻上的白衣悠悠睁眼,就激动的喊了一声。
“师叔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周子舒见白衣终于醒了,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伸手将他扶坐起来靠在床边,担忧的问。
“就是觉得你俩太吵了,在我耳边嗡嗡嗡嗡嗡嗡的跟两只蚊子似的。”白衣头脑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四肢酸软,靠在床头有气无力的抱怨着。
“师叔上哪找像我们这么俊的蚊子呀?”这人也醒了,温客行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太师叔,请喝药。”毕星明还挺会来事儿,见人醒了便端着药碗恭恭敬敬递到白衣面前,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这位看似年纪轻轻却高深莫测的太师叔。
白衣看到毕星明,有点迟疑接过药碗,先抿了一口,就被苦的皱起了眉头,但看了一圈床边不是看热闹的温客行就是有些无奈的周子舒,那床脚还站着个小少年,却没注意到被周子舒挡住的韩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也不意思表现出自己不喜欢喝苦药,只好硬着头皮,面无表情的喝了满满一碗。
这时韩英也特别会找存在感,在白药喝完药的时候接过空碗,顺手递上了杯温茶。
“师父,喝杯茶漱漱口吧。”
韩英的那声师父,把白衣呛的咳出声来,也才发现这屋里竟然还有一个人。
“咳咳咳咳……”
“师父!师父!您没事吧?”
白衣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一口气来,看着站在他床边一脸担忧的韩英,又看了看坐在他床上看热闹的两个家伙,勉强扯出个笑来。
“那个,韩英啊,之前我说的收徒那话吧,只是权宜之计,就是想让你有个活下去的盼头,你不是一直想拜子舒为师吗?我做主了!让子舒收你做大弟子,成岭都做你师弟,你看行不?!”
韩英闻言只是一愣,但下一刻却又扑通跪在床边,重重叩首,再抬起头,眼中已满是坚定,他非常诚恳的说:“韩英这条命是师父给的,是师父让韩英重获新生,抛却过往,从今往后,韩英就想跟在师父身边尽忠尽孝,以报师父救命之恩!”
“我也用不着你尽忠尽孝呀,我是因为子舒的缘故才救你的,你尽忠尽孝,你尽管找他呀,你不是他一手□□出来的吗?你要拜也该拜他为师啊!”白衣头都大了,怎么救人还给自己救个累赘出来。
“师叔,我这已经多出十八个弟子了,再说了,韩英若能拜在你座下,那也算是为我尽忠尽孝了。”周子舒侧身坐在床边劝了一句。
“周子舒,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谁,我不会收徒弟的,再说了我自己还有师尊要伺候呢,带着他这么个拖油瓶算怎么回事儿?”白衣靠坐在床上都无语了,搞什么呀,他是剑灵啊,从来就没想过收徒传道,能护住子舒他们的万全现在都已经捉襟见肘了,他自己又何来多余的心力教养弟子。
“嗨,师叔你纠结这个干什么呀,指不定那老怪物知道你有徒弟了,还替你高兴呢?”温客行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还在旁边瞎撺掇。
“你就是被我师尊打轻了!少在这说风凉话,还不快把人扶起来。”白衣没好气的嚷嚷着,真是要被他俩气死了。
韩英虽然有听没有懂,也不知道白衣的过往,但隐约也猜到他应该还是有个太师父的,想也不想的就说:“师父您放心,韩英也会替师父向太师父尽孝的!”
“我本师承长明山,阴差阳错才记入四季山庄传承,你若想拜入山庄求道,那就拜子舒为师,温客行也可以,反正别缠着我了,我不收徒!也用不着你报恩,起来!”白衣直接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起来,别跪在这儿碍眼了。
周子舒也察觉出了白衣的不耐烦,先把韩英扶起来,看着他茫然无措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声说:“师叔他才刚醒,先让他好好休息吧,拜师之事从长计议。”
“师叔别生气,您这才刚醒得好好休养才是,气坏身子可就不好了。”温客行替白衣掖了掖被角笑嘻嘻地说。
“知道我身体不好,你们还在这儿气我,吵吵嚷嚷的,都给我出去,吵死了!”随着汤药起效,白衣还真有些昏昏沉沉,他看了一圈围在床边围着的几个人,不耐烦的把他们轰了出去。
周子舒与温客行对视一眼,这人还病着呢,真把白衣气出个好歹来心疼的还是他俩,只能讪讪一笑,把屋里所有的人都带了出去,合上房门让白衣好好休息。
半梦半醒间白衣还想着韩英要拜他为师的事情,梦中还有一些不安稳,他太累了,不想再多个累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