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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成岭也拿着块洗干净的湿帕子凑到白衣身边,替他擦干净手上沾着的点心屑,接过白衣喝空的茶盏,顺手递给挤在他身后的韩英。
    “太师叔,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张成岭眼巴巴看着他,眼眶红红的那模样委屈极了。
    白衣看着他俩,也看着床边围了一圈的小辈,心就柔软的不得了,伸手撸了一把张成岭的头毛,又把顾湘扶了起来,对着那一圈眼巴眼望担忧的不得了的小辈儿们温柔又无奈的说:“我这不好好的嘛,没事了,就别担心了,你们都熬了大半宿了,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先回去休息吧。”
    见他们这一群十来个少年,都抿着下唇不愿意离开,白衣对他们的小倔强,既头疼又心水,推了一把不情不愿的张成岭,跟他说:“你可是大师兄,要做好表率,带师弟们都下去休息,我又不会跑,等明天再来看我,乖~”
    张成岭瘪嘴,但太师叔都发话了,也只能站起身,带着那十来个都比他大的师弟,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白衣卧房。
    一群叫他太师叔的小辈儿被他哄走了,但还有顾湘曹蔚宁不归张成岭管,再加上个韩英跟门神似的杵在他床边,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他都把他看毛了。
    “湘丫头啊,你们也去休息吧,我真没事儿了,你看看你这黑眼圈都熬出来了,都不漂亮啦。”白衣有些心疼的摸了摸顾湘憔悴的面颊,还不忘给曹蔚宁使个眼色。
    曹蔚宁在床边站了很久,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现在见到白衣都有些无地自容,毕竟若不是他师父暗剑伤人,白衣也就不会遭此大难。
    白衣虽然看出了这曹兔子的纠结,却什么也没说,俗话都说教不严师之惰,都是师父给徒弟善后,哪有徒弟给师父顶包的呀,见那兔子杵那半天不为所动,他叹了一声:“行了,别在那傻站着了,带着湘丫头下去休息吧。”
    “你也是,”他有转头看向韩英,见他面容憔悴多少有点不忍心,也劝了一句:“去休息吧,我没事儿了。”
    韩英抿唇不语,定定看了他良久,直到再三确认眼前这人,不会再像那天白鹿崖擂台上那般虚弱到仿佛随风就散,才抱拳一礼,深鞠一躬,什么也没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带着顾湘和曹蔚宁一起离开了。
    连景北渊都被乌溪送回卧房安顿休息了,方才还乌泱泱乱成一团的卧室内,眼下也只剩下叶白衣四人。
    白衣觉得清静了不少,叹了一声就想起身下床撑一下懒腰,他这躺了一个多月,身子骨都酸乏了,但还没等他掀开被子呢,就又被叶白衣没好气的摁住了。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给我好好躺着。”叶白衣虽然语气不悦,但给他掖被角的动作却轻柔又疼惜。
    “师尊,小白不孝,让您操心了。”白衣握住叶白衣还有些汗湿的手,很愧疚的说。
    “知道让我操心,你还不爱惜自己,你要是真死了,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才是真的不孝!”叶白衣只要一想到白衣那生死不知的样子就后怕不已,紧握着他的手。语气中气十足,却隐隐带着些颤抖。
    “不会再有下次了。”
    “老不死的,你要教训徒弟私下有的是时间,现在能不能起开让我给白先生把个脉。”乌溪抱臂站在一旁,暗中捏了捏酸麻的手臂,看着那对师徒执手互诉衷肠,多少有些无语。
    “这次我欠你个人情儿。”叶白衣起身把位置让给乌溪。
    “长明山今年份的冰雾莲我都要了。”乌溪也没跟他客气,边坐在床边替白衣把脉,边跟叶白衣提要求。
    “以后都归你。”叶白衣倒是爽快的很,反正他也没打算再回长明山,再珍惜的药材都没有小白重要啊。
    周子舒与温客行两两相望,眼中皆有无奈笑意。
    “这次又麻烦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白衣收回手腕,看着乌溪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本来千里迢迢请他过来。只是为了治疗子舒身上的伤,却没想到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所救,都不知道这是阴差阳错还是恰逢其时。
    “说谢就见外了,与其谢我,先生还不如说说这段时间您去哪儿了?”乌溪为他把脉的时候,便看到了他手腕突然多出的那一圈红痕,心中隐有猜测,却不敢断定,只挑眉问向白衣。
    “对呀师叔,乌溪不说我都忘了,您生魂离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周子舒都被白衣转醒的喜悦冲昏了头,差点都忘了这回事儿,凑到他身边担忧的问。
    白衣看了在场仅有他们四人,只犹豫一瞬,就直接说道:“地府。”
    叶白衣浑身一震,温客行与周子舒心神俱惊,只有乌溪心思一转便已了然于胸,见白衣还要说什么,立刻出言打断。
    “先生慎言,阴司之事,不可外泄。”这点忌讳,白衣不懂,他还能不知道吗?
    白衣张了张嘴,对着叶白衣有些不死心的说:“师尊,爹爹他还……”在地府等你……
    后半句卡在唇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消了音,只能看清颤动的口形。
    识海中盘亘的神识似警告般抻动一下,又归于沉寂。白衣有些不甘心的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被那无形的威压压的喘不上气来。
    叶白衣听到了,叶白衣也看懂了他的口型,一瞬间竟然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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