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么凶残?
众人循声望去,是一个浑身穿着黑衣服,脸上还戴着面具的男人。
宋承学皱了皱眉:“暗卫?”
原来真的有暗卫?
原来是真的,不是传说?
宋承学眼睛有一瞬间发亮,这样一支只听从于主人,又有许多本事的人,是他最想要的。
待他登上王座,盛世便要这样的人替他维护。
宋承学换了一副语气,说道:“如果暗卫缴械投降,本王便放你们一条生路,让你们可以拿比以前还要丰厚的月俸。”
暗卫程琅冷笑了一声,不屑道:“做梦!”
宋承学有些脸色不好看,他冷声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说完,挥了挥手,房檐上突然出现一对人马,各个手持弓箭,显然对准了暗卫程琅。
程琅发狠,咬了咬牙,“我就爱喝罚酒!”
宋承学摇了摇脑袋,似乎是说他愚蠢至极,他叹了口气,瞬间挥手:“放箭!”
屋檐上的人齐齐松手,弓箭激射而出,直直射向暗卫。
程琅手腕微转,眼疾手快地挥动长剑,竟然尽数将羽箭斩落了。
宋承学有些讶然,竟然这么厉害吗?
更是有些心疼,可惜不能为他所用,替他鞍前马后。
程琅将一柄剑舞得凛凛生风,只见寒光剑影,快得让人眼花缭乱,那些箭竟片步不能近身。
宋承学渐渐皱起眉,不耐起来,他没有这么多时间耗在这里。
他偏了偏头,淡声喊道:“翰儿。”
斜地里飞出一道身影,他手里握着一柄剑,直直地站在前面。
“宋明翰,请赐教。”
宋明翰褪下了平日里病恹恹的模样,此刻如同一柄宝剑,劈砍挑刺,皆是蓬勃的爆发力。
武艺高强,与平日里走两步都要喘的模样迥然不同。
“翰儿?”宋太后先是惊喜,然后脸色煞白。
宋明翰……没有病?
宋太后看向一旁的宋承学,抖着嗓音,问道:“哥哥,这是怎么回事?翰儿,为何会武功?”
这么高强的武艺,非一日之功,少说数十年的功底。
宋承学朝她笑了笑,一如以往般的温和儒雅:“翰儿没有病,你不是该高兴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皇宫里的空气让他格外愉悦,他闭着眼,语气激动:“翰儿身体康健,以后定然是朕的好太子,能为朕绵延子嗣,开枝散叶。”
宋太后被他的自称惊住了,她不可置信地说道:“你疯了?竟敢自称朕?你难道是要造反吗?”
宋承学睁开眼,颔首:“是啊,明月,难道你真的以为,朕会甘心当一个王爷?一人之下又如何?我要当万万人之上,无人敢踩在我头上!”
宋太后被他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愣愣地看着他,待看到他眼底的欲望,看到他无情的眼睛,她福至心灵。
“所以,这么多年,你都是在利用我?”
宋太后呐呐道。
宋承学诧异:“怎么说是利用呢?我让你当上了尊贵无双的皇后,又让你当上了太后,如今,你还是我的太子生母,多尊贵的身份啊!”
宋太后眼眶晕眩,嗓音尖利:“你从一开始就利用了我?”
所以,所以他根本就不曾爱过她?
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弥天大谎?!
宋太后隐隐疯癫,她冲上去,攥着宋承学的衣袖,眼眶发红:“哥哥,你有没有爱过我?你说,到底有没有过真心?”
宋承学挥开她的手,语气悲悯,道:“明月,你怎么能这么多年都这么天真呢?”
宋太后被挥开,站立不稳,跌坐在地,头上精致的发髻也散落了几缕,显得有些狼狈。
宋承学不再看她,没脑子的女人。
要不是为了让她把先帝迷的神魂颠倒,让他有机可乘,掌握权势,他都不愿意和她演这么久的戏。
要不是为了让她算计程景颐,时刻惦记着让程景颐生孩子给宋明翰“治病”,好让皇嗣凋零,他才有可乘之机,他早就厌烦了宋太后。
两人招式刀刀致命,缠斗了许久还未见分晓,却在宋太后与宋承学坦白后,忽然局势逆转,黑影狠厉一挑,剑尖划过宋明翰的脖颈,鲜血泊泊流下来。
宋明翰不敌,飞快退后,捂着脖子,冷汗涔涔。
宋承学一惊:“翰儿!”
宋承翰捂着脖子,艰难的说道:“无碍。”
宋承学瞪着程琅,也不想公平正义地来了,挥手,想要让他的士兵一起上。
“将人杀了,重重有赏!”
身后军队往前踏了几步,经过宋承学的时候,忽然调转兵刃,直直对准了宋承学。
宋承学一惊,大喊道:“放肆!你们的敌人不是我!”
程琅低低笑出声来,越笑,声音越低沉,渐渐地,褪去了少年的清和,带上了几分睥睨天下的威仪:“宋爱卿,别喊了。朕嫌吵!”
那声音……
程景颐!
宋承学错愕地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程琅。
程琅抬起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那张俊美无双的脸。
“宋爱卿,好久不见。”
程景颐咬着字,字字带着杀意。
“真可惜,你的造反失败了,朕完好无损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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