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兰的肚子里喝了不少的姜茶,没办法,外面的风很冷,三月的天温度也没高哪里去,马车并不是很保暖,守在马车外的二月冻得在地上一直活动着身子!
时间越临近放榜,守候的人越煎熬,每年放榜的时间都是有规定的,锣声响起,竹兰精神集中了,“放榜了。”
周书仁握着竹兰的手,“你在车里等着,我和老大下去看看。”
周老大鹌鹑似的缩在一角,他其实更想和二月在外面地上溜达的,自从他和李氏不断撞见爹娘的相处,爹娘也不避讳了,准确的说,直接当他们不存在了!
只可惜,他的身子骨养的娇贵了,已经受不住在外面的寒风了,只能硬着头皮缩在马车一脚避寒。
周老大听了爹的话,紧忙下了马车。
竹兰摇头,“我也要一起去,这份荣耀我要和你一起见证。”
周书仁,“好。”
只可惜见证他成为第二名了!
竹兰系好了披风裹紧自己,随后跟着周书仁下了马车,二人与吴鸣汇合,一起去榜单下看榜,好家伙,榜单下都是人,竹兰的个子不高啊,离城墙又有些远,她看不清榜单上的名字,光能看到移动的人头了。
竹兰无语的很,会试放榜啊,朝廷就能大方点把名字写大些吗?每届取一百五十人,一百五十个人名啊,只写了两张纸,纸张还不大一尺长,半尺宽,竹兰严重怀疑是恶趣味。
榜单下真是人挤人啊,主力是小厮等下人,背景硬的护卫开道呢!
竹兰和周书仁对视一眼得了,他们要等一会了。
还好每届参考的人数有限,等了一会没考中的陆续离开了,考中的不是和家人好友分享喜悦,就是等在一侧想看看考第一的会元是谁!
竹兰和周书仁到了榜单下,很自信的看着第一张纸最上面的名字。
吴鸣家的小厮是识字的,激动的道“公子,您是会元。”
吴鸣紧握的手松开了,侧过身子道“侄子没辜负叔叔和婶婶的照顾。”
竹兰,“”
其实你可以辜负的,真的!
周书仁看到自己的名字了就在吴鸣的下面,除了第一是会元外,其他人都是贡士,名次什么真不重要,重要的是殿试后的结果。
周书仁笑着,“侄子小小年纪考得会元,今个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吴鸣笑着“侄子也恭喜叔叔得中贡士。”
留下的贡士见到了吴鸣,这些人都是一脸的复杂。
因为这些人中,除了会投胎出生就开挂的贡士年轻些外,其他靠自己的年龄都是三十岁以上,最年长的六十岁左右呢!
吴鸣小小年纪得中会元,羡慕嫉妒的同时,有人的脑子就快了。
一位四十多岁的贡士上前,“公子可有婚配,吾有一女年方十四,琴棋书画都通晓一二,我瞧着与公子正相配!”
第一个开头了,就会有第二个。
竹兰眼睁睁的看着吴鸣被围住,吴鸣虽少年老成,可也扛不住这般热情,脸涨红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周书仁瞧着乐呵,他也要发一发几次考第二的气啊,嘿,少年啊,这才哪里到哪里啊!
竹兰瞧见吴鸣扛不住了,扯了扯周书仁的袖子示意别看戏了。
周书仁咳嗽一声上前,“婚事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伙的看重我们心领了,等老太太进京再谈如何?”
吴鸣呼出一口气,行礼道“晚辈感谢厚爱,只是婚事自有祖母做主,还请见谅。”
周书仁继续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一位贡士拦住道“还请留下地址,我等日后也好拜访。”
多好的女婿啊,可不能这么放走了。
周书仁笑眯眯的留了地址,这些人能走到这一步,都是有能力之人,未来如何谁也不能预料,唔,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好。
等竹兰几人回到了马车上,得了,都知道会元是个少年郎,还是未婚配的少年郎。
周老大坐在吴鸣的马车内,竹兰和周书仁一个马车,竹兰揪了揪周书仁的胡子,小声的道,“咱家这回可消停不了了,吴鸣成了香饽饽,我可瞧见好些官家的小厮都盯着吴鸣呢,明日的拜帖一定接到手软。”
周书仁失笑,“这还是小意思,殿试放榜才吓人。”
竹兰眼睛亮晶晶的,“戏份里都有榜下捉婿,殿试放榜会不会有人真捉婿啊!”
周书仁道“本朝是没有的,不过前朝的确有,前朝对商贾管制宽松,商贾特别喜欢绑下捉女婿,本朝都是一些官家看好了女婿仗着官身召见,至于都不敢凑热闹的,所以不会发生榜下捉人的。”
竹兰挺失望的,随后又乐了,“我刚才可仔细看了周围,榜上的一百五十人,年轻的没几个,官家出身的贡士哪怕年轻估计也都联姻定了亲,草根出身的,好像只有吴鸣一人少年郎呢!”
周书仁默了道“赵渤也未娶亲。”
竹兰,“我说好像忘了什么呢,我们忘了看赵渤的名字了,刚才好像也没注意到赵渤呢。”
她和周书仁光看吴鸣热闹了,完忘了还有赵渤了。
竹兰继续道“我光看了第一第二的位置,后面的没看,你看了吗?”
周书仁,“没。”
竹兰无语了,得了,两人都没注意赵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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