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志祺的妻子宋氏安排的后事,竹兰到的时候,宋氏正在招待前来的客人。
竹兰没想打扰宋氏,上前两步,杜氏的棺木是顶好的料子,用品都是最好的,这是国公府的脸面。
宋氏走了过来,“今日太忙,没办法招待淑人了。”
竹兰见宋氏一脸憔悴,“辛苦你了。”
宋氏扯了个苦涩的笑容,婆婆死了,她是高兴的,可死的太不体面了,皇后娘娘动的手,她担忧丈夫会不会被迁怒,皇后娘娘说杀了婆婆就杀了,相公和小叔子求情都没用,公爹还病着,想想就担忧。
竹兰不等宋氏说话拍了拍宋氏的手,“你不用招待我,你先忙。”
说着,国公夫人身边的婆子就来了,“淑人,老夫人听说您来了,想与您说一会话。”
竹兰没想今日去看国公夫人,可是老夫人要见她,她还是要去的,“好。”
宋氏,“弟妹在陪奶奶。”
宋氏的嗓子特别的哑,都要说不出话了,不知道的以为婆媳感情多好呢!
竹兰还想呢,闺女怎么没在,点了点头,“好。”
宋氏心里不明,奶奶不让弟妹过来,就连容川都没过来,转过头看着棺木眼底讽刺,婆婆本该风风光光的一辈子,最后自己害了自己,生前对俞氏不错,可现在呢,忙里忙外的却是自己,俞氏刚才可是晕了过去,真晕假晕,她看的清楚。
竹兰顺着小路走,看着国公府的繁华,这份繁华有一部分毁在了杜氏身上,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老了,早晚有走的一天,宁徽身子不好,宁家能靠的是宁志祺,可惜宁志祺中庸。
本来没有杜氏的蠢招,有宁国公的谋算,皇后和宁徽一脉还有血缘联系,能护着国公府几代,现在,皇后恼了宁徽一脉,所以才会干净利落的动手,虽然为了宁氏一族,却也对宁徽一脉有隔阂。
太子是皇后亲子,皇后的感情还是会影响太子的,下一任帝王不喜,好局面毁了。
宁家有国公爷撑着,皇后对宁国公府有情,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去世了呢?
太子是城府极深的人啊,帝王无情呢!
竹兰到了主院,见到闺女和国公夫人说着话,笑着进来,“老夫人,我来看您了。”
老夫人身子还虚,在床上不能动,只能动动脖子,语气都发虚的,“你来了,你的问候雪晗与我说了,谢谢你惦记我,快坐。”
竹兰没坐的太近,老太太需要空气流通,心里发酸,本来身子就不好的老太太,现在瘫在了床上,又佩服老太太的乐观,“您可一定要好好的养身子,等您身子好了,我多来陪您说说话。”
老夫人笑了下,“我的确要好好的养好身子,要好好的活着啊!”
她不仅不放心丈夫,还不放心国公府,闺女和宁徽这一房起了嫌隙,闺女性子果决,却又刚硬,记在心里的一辈子都不会忘,宁徽不敢怨闺女,可杜氏也陪了儿子一辈子,这兄妹两人回不到以前了。
所以她要活着,她活着才能让闺女多想想国公府。
竹兰怎么会听不出老夫人的想法,现在老夫人一定恨死杜氏了,更后悔没早早的结果了杜氏,让大好局面的国公府这么被动,“您宽心一些,心情好了,身子自然就好了。”
宁志祥的院子,宁志祥一直在床上躺着,早上过去没坚持多久就回来了,脸色发白,直勾勾的看着床顶。
俞氏拿着帕子擦眼泪,“我们日后可怎么办?”
本以为公爹能当国公爷,婆婆熬一熬能当国公夫人,结果呢,婆婆死了,公爹病了,日后这国公爷说不好直接越过公公给大哥。
大哥成了国公,他们这一房就要搬出国公府,哪怕能分产业,还不是白身,她和宋氏相处的不好啊,想到奶奶身子骨不好,对自己还不喜,心里更慌了。
宁志祥虚弱的咳嗽着,“闭嘴,我还没死呢,不用你哭灵。”
俞氏不敢哭了,丈夫要是真有个好歹,她的日子该怎么过。
宁志祥不愿意理俞氏,却又来气,“你不去前面哭灵,装晕回来,让外人怎么看咱们这一房?”
俞氏不想去,婆婆干了什么,自家人都知道,如果不是当初皇后和爷爷压住了,现在早就传的满京城都知道了,她想到皇后娘娘,更害怕了,皇后也不喜欢她,“你说皇后为什么这么喜欢周雪晗?”
宁志祥闭着眼睛,他也想知道,都是侄子,皇后娘娘为何对他们兄弟二人如此冷淡,更是不顾忌他们兄弟的求情,反而对容川,皇后处处护着,什么好东西都给容川。
户部,周书仁觉得齐王真闲,好像自从他坑过齐王银子后,齐王除非重要的事情,从不入户部,现在不仅来了,还带了好茶给他喝,“齐王找臣有事?”
齐王还真没事,他只是想看看周书仁,周书仁的运气是真好,难怪啊,难怪父皇对周书仁这么不同,周书仁养着容川,容川又娶了周书仁的闺女,加上周书仁的确本事了得。
齐王放下茶杯,“周大人,本王带的茶如何?”
周书仁想了想还是诚实的道,“臣其实不懂茶,多好的茶到了臣嘴里也都差不多。”
齐王,“……”
所以他拿着最好的茶来干什么?想想有种吐血的感觉,这茶自己都没舍得喝!
周书仁这回是真摸不透齐王的想法了,以前还能猜到一些,现在齐王面相特别的平和,还真有闲散王爷的架势,也是,太子这人可容不下什么贤王,能容下的也就容川这个亲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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