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不起来,本地税收少,漳州可不就穷。
严大人沉默了,他没当过地方官,不继续发表言论,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冷情的街道,长叹了一口气。
太子也格外的沉默,他会帮着父皇看折子,现在年纪小看的都是零碎的事,对各州的了解也是从折子上看到的,直观一些就是税收的情况。
其他的方面,太子知道的并不多,他看的更多是京城的繁华,京城商队络绎不绝,京城附近的百姓安居乐业,他时常会出宫喜欢去市场等地方,他看到的都是百姓的笑容。
出京,他看到的是救灾迅速,百姓得到妥善的安置,他是自豪的,这是父皇治理下的国家。
可到了漳州,他所见的是倒塌的房屋,不通的道路,逃难的灾民,城外庇护的棚子都是简易的,完全没有京城专门建立救灾的安置屋。
周书仁看着天色,“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去客栈。”
他们一路都装成商队,侍卫扮成了镖师,后面还有队伍,后面的马车上装的是从津州调过来的粮食和棉花等物资。
这不是太子安排的,而是皇上知道漳州的情况下的旨意。
其实他们这一行挺突兀的,大雪封城还有商队进城,格外的显眼了,不过也比太子到来低调就对了。
到了客栈饭菜还没做好,漳州的商贾就找上门,陌生的商队又是封城来的商队,本地的商贾想打听消息拿下商队的货物。
周书仁喝着茶没动,继续等着饭菜上桌。
太子站起身,“孤去看看。”
严大人要跟着,周书仁一把给拉住了,周书仁对太子道:“少东家去吧。”
太子眼睛亮了,“嗯,饭菜上来不用等孤。”
严大人等太子离开,皱着眉头,“大人是何意?”
周书仁放下茶杯,目光锐利的看向严大人,“这一路咱们也相处了几日,以前没接触过大人,但这几日我有不小的发现。”
严大人眉头锁的更紧了,他不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脸色不悦了起来,“那就请大人说出个一二。”
周书仁接过谨言送过来的手炉,示意屋子里的人都下去,“严大人,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吗?”
第一日的时候他就有所察觉,接下来的几日就多留了心,一直忍到了漳州,估计皇上也发现了,所以这一次才会让严大人也跟着,他就说本来说好他带着太子,临时怎么多了个严大人,显然皇上想借他的嘴敲打严大人。
严大人眉头更深了,“本官不觉得。”
他严格的要求太子,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周书仁伸出手指着自己和严大人,“你我是臣,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帝王,你只是太子其中一个师父而已,该管的管不该管的还是不要过界的好。”
皇上显然不高兴严大人处处管着太子,太子可以尊师,却不可以听谁的,严大人自己不觉得什么,皇上却不这么认为。
周书仁继续道:“太子再小那也是君,太子有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太子这样挺好,好奇才能去探索,探索才能有解决的办法,日后严大人只需要看着,太子犯错适当的引导就可。”
严大人抿着嘴,他后背出了一些冷汗,成为太子师父不仅是荣耀,这代表了利益,严家因为他得到了不少利益,他因为是太子的师父被家人捧着,太子的尊敬,皇上示意的意思,他的确有些过界了。
严大人抬眼就看周书仁,周书仁已经闭着眼睛养神。
京城,汪家,玉霜带着腌制的酸梅来看玉露,“我听我娘说你想吃果子,我这照顾孩子满脑子都是孩子,我娘不来看我我都不知道,这是我婆婆腌制的酸梅,你尝尝喜欢吗?”
这是她怀孕的时候婆婆给她腌制的,她喜欢吃甜食,当时吃的不多,婆婆倒是喜欢上了这个味道,婆婆就多腌制了一些。
玉露孕吐她照顾孩子愣是没想起来,当时满脑子都是娘的酱菜,娘的酱菜不好使,她也懵的,她的印象里小姑姑,嫂子都是吃娘酱菜的。
娘来看她说了果子,她才想起来家里还有腌制的梅子。
玉露已经开了罐子,闻了闻味道,忍不住催着丫头去拿筷子,一连吃了好几口,“吃的我都饿了,大姐你是不知道,我这些日子吃饭不行,光靠果子顶着了。”
玉霜笑着,“饿了就吃饭,你喜欢我婆婆还有,我回头就让丫头给你送过来。”
玉露,“嗯,谢谢大姐。”
“我们是姐妹谢什么。”
玉露笑着问,“我外甥名字定了吧。”
玉霜,“还是小名秋秋的喊着,大名我爹说等年后去寺庙算,说什么刚开年算的准。”
玉露笑的不行,“二叔真宝贝秋秋。”
“是啊,这就是隔辈亲。”
小弟年纪也不大,爹也稀罕小弟,可惜小弟有点早熟不爱说话,爹的一腔热情都放到奶娃娃身上了。
玉霜见屋子里没丫头了,小声的问,“你在府上没受气吧。”
这还是玉露成亲后她第一次来汪府。
玉露,“我捡好的听不好的当没听见,大姐放心好了,我没受什么气。”
说着又拍了下肚子,“我现在可怀着宝贝疙瘩,谁也不敢真的给我气受。”
玉霜放心了,又感慨,“汪家子嗣也真是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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