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音说完就听到姐姐说药找到了,那钦想都没想就将大哥从马上扶下来。
打扰你们了,我肯定尽快找到格桑回来带走他。
没事,先把人弄进去吧。
姐妹两撩开帘子,看着那钦将人放到凳子上靠在墙上。
毡包里和外面完全是两种温度,暖融融的十分舒坦。那钦没有乱看,放下大哥就出了毡包。
里面太温暖了,阿娘在的时候,他们家的冬日也是这样温暖。想想他又有些控制不住情绪难过起来。
不过他很快又调整好情绪,上马找格桑去了。
毡包里的姐妹两已经开始烧水熬药,岱钦依旧昏睡中,没什么反应。
朝乐时不时的看他一眼,转头小声道:阿音,等下大哥回来咱们肯定要挨骂了。
宝音有心理准备了,不光是被大哥教训,还有阿爹阿娘肯定也要说她们的。啊不对,以阿娘之前打她屁股的性子,说不定还会揍她两一顿。
这回是她连累姐姐了。
她知道,留一个外族人在家里肯定不好,可这小孩子真的挺可怜的。当年爸妈过世后,她就是这样,生病什么都是自己抗。大伯对她很好,但他们工作太忙了,也只能是拿点钱给她让她去看医生。
生病的时候特别容易多愁善感,总是会想起爸爸妈妈。尤其是看着别的生病的小朋友都有爸妈陪伴,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这兄弟两比自己还可怜,没钱没药貌似也没有亲戚。若是不帮忙的话,真要出了啥事,她觉得自己心里还是过不了关的。
没事阿姐,等下我跟大哥说是我要留人下来的。我最小,大哥最多说几句,肯定不会生气。
朝乐顿时笑了。
你最小你有理是吧,咱两一起做的事,当然是一起受教训了。不过要是在大哥回来前,他弟弟就能把人接走,那就好了,谁都不知道。
这不太可能。
宝音回忆起自己之前和阿娜姐姐在族地转悠的时候,真是太大了。骑马慢跑了两个时辰才将族地转了个大概。
如今外头的雪可厚着呢,马儿跑不动,那钦想在茫茫族地里找到格桑哪有那么容易,中午兴许都回不来。
唉,还是先把药熬出来吧。
这是上回她发热剩下的药,退热的效果是有的,她觉得应该可以。毕竟岱钦的体质肯定比自己好很多。
汪汪汪汪
被吵醒的四宝闻到了陌生人的气息,冲过去就咬上了岱钦的外袍。不过它牙小,袍子又厚,没有伤到岱钦分毫。
四宝,松口!你过来
朝乐扯着衣摆,使了老大劲才把人衣服拽出来。好家伙已经破了两个洞了。
这可是羊羔袍子,很贵的!
宝音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看四宝的牙,感觉和吉雅家的那几只崽没什么区别啊。
阿姐,乌兰凶是因为生了崽崽,以前是很温和的性子。四宝的兄弟姐妹也很温顺,看见生人也不叫。为啥四宝这么凶?
大概是它爹凶?咱们族里狩猎队的狗都很凶,说不定里头就有一只是它爹。
朝乐愁的很,她想养的是一只温顺的小乖乖,哪里想到四宝从小就这么凶,性子还野,老想着往外跑。
好啦,你安分点,不然又拿绳子套你了!
她拿着套子晃了晃,四宝这才安静了些,只是仍旧盯着岱钦,不肯回窝里去。
姐妹两见它老实些了也就不管它了,赶紧熬药,再吹凉,弄起来快的很。
药是朝乐喂的,宝音一闻到那味道就会生理性的想干呕,真真是太苦了,想起来喉咙就是一股子苦味。
岱钦直接被苦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一个陌生的小姑娘正在给他喂药,立刻想起自己还在发热的事。
谢谢你,我自己来吧。
慢慢一口一口喝真是太折磨人了,他直接端起来一口喝下去。喝完真是要平复很久才能不吐出去。
这辈子他再也不要吃药了,好苦。
谢谢你们的药
岱钦将碗还给朝乐,打起精神四下一看没看到弟弟,立刻坐直了身子,有些惊慌道:你们有看到我弟弟吗?
他去给你找能治病的人啦,一时半会儿应该回来不了,你老实坐着休息吧。这药是退热的,你喝了看看有没有效果。
好的
岱钦放松下来,原来弟弟只是出去找人了。
这里好暖和啊,和自家那个破旧的毡包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以为自己肯定又会昏睡过去,结果一炷香了,他还是很精神。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朝乐是个憋不住的性子,主动开口问道:你们怎么只有一家住在河对面啊,没有部族和亲戚吗?
没有部族,也没有亲戚
这些事都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岱钦见两个小姑娘好奇的很,便将自家的事简单讲了下。
我阿爹是被部族逐出去的人,我们一家之前一直生活在山上。这次只是下山办些事,结果路上我弟弟重伤走不了就在这附近暂时搭了毡包,等雪开始化了,我们就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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