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站在原地看着寄秋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才转身向厨房走去。
寄秋走到一个拐角处,靠在墙上,她貌似被套话了,比利憨厚的模样让她警惕心变低,口里下意识回答了案件要水落石出的事情。
‘大意了,希望只是我的错觉吧。’寄秋懊恼地捶打自己的头。
越往深处想,寄秋觉得莱斯利太太是凶手的想法有些动摇,但刚刚那场表演还是没打消她的疑虑,马琪?莱斯利根本表现的不像一个普通的厨娘。
既然厨娘可以演戏,那女佣索菲亚、园丁老亨利、男仆比利,对他们这些人的初步印象都可以推翻重建。
那么从老亨利说出可以找莱斯利太太那一刻起,所得到的可能都是假的。那岂不是菲尔德庄
园的佣人们都在演戏!?寄秋被这个想法吓到了,她又想到那首《谁杀了知更鸟》。
一团乱麻的线索好像有一部分串起来了。但他们目的是什么呢?菲尔德子爵即使死了,财产也不能可能给他们啊。
‘或许可以试着去查一下乔治?哈里斯。’
寄秋终于看到福尔摩斯的身影,大侦探正坐在客厅里,准备起身离开。
“福尔摩斯先生,我们要走了吗?”寄秋上前问道。
“难道你想住在这里?”侦探的眼神像是她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那您啥时候可以讲讲您的推理呢?”寄秋催促地看着他。
“等到所有事情都查完了。不过这堆东西够苏格兰场这帮人查很久了。”
福尔摩斯嘲讽地笑了笑,完全没有在意周围一堆警探怒目而视。
“好啦,那我们快走吧。华生先生应该在马车上等了很久。”
寄秋连忙阻止侦探继续毒舌下去,她感觉再待久一点,就要被这些愤怒的警探一涌而上暴揍一顿。
“福尔摩斯,你要走啦?不再待一会吗?”
葛莱森从楼上走下来,神色有些恋恋不舍。寄秋觉得他应该是对案件的线索恋恋不舍,但又不会拉下面子来求福尔摩斯告诉他。
“葛莱森,收起你那副表情。我交待的查完了之后,你们这些蠢货也能推理出来一半真相。”
福尔摩斯完全不吃这一套,毫不留情地说出葛莱森心里所想的事情。
被这么一嘲讽,葛莱森面色有些挂不住,但知道福尔摩斯的真实性格,忍住自己没有上去痛扁一顿,万一他还打不过那就更丢人了。
寄秋已经被自己偶像输出甘拜下风,她也好想学。
“福尔摩斯先生,你的意思是,庄园里的仆人合伙谋杀了丹尼斯?菲尔德?”坐上火车,寄秋迫不及待地问出心中的疑问。
“你终于肯动一动你的脑子了?”福尔摩斯抬了抬眼皮,继续闭目养神。
华生现在满头雾水,他错过什么大事吗?为什么他就离开了一会儿,事情就要尘埃落定了!?
瞥了一眼低头沉思的华生,寄秋觉得自己或许还能抢救一下,“我现在一知半解的,好难受啊,您就不要卖关子了!”
第5章
“那就从我们走入菲尔德庄园开始讲起。”福尔摩斯调整了一个姿势,目光沉如水,“男仆鲁伯特,有着明显的德文郡口音,裤腿边有木屑,庄园上所有的重活都是他在做。
然后我们便来到了菲尔德的卧室,床单不是新换的,上面还有着睡过的褶皱,也没有应该出现喷溅的血迹。他不是在卧室被谋杀。”
“难怪,那种伤口血迹会很多。”华生想到一开始看见的那张干净的大床,“那菲尔德子爵的遗容也是被整理过?”
“是的,菲尔德是在花园里被弓箭杀死,玫瑰花圃木栅栏从左往右数第一个,上面沾了一小块血迹。”
福尔摩斯脸上一点也没有推出整个案情的得意,仿佛那件案子他只是个旁观者。
“凶手是男仆?可是他和菲尔德子爵没有仇恨吧。”寄秋眼神有些迷茫,她脑子里现在乱得很,“福尔摩斯先生,您说比利?鲁伯特有德文郡口音,索菲亚也有德文郡口音,那您的意思是,他们之间是老早就认识的。可是据我所知,比利和索菲亚是进了菲尔德庄园之后才相识的。”
“他衣领的针脚是双面缝制,都是缝了两针再盖上一针,跟索菲亚睡裙上的针脚如出一辙。
我在询问索菲亚的过程中发现,她的手帕,披肩上的针脚都是一样的。也就是说,鲁伯特身上这一身都是她的杰作。”
“我竟然……没有发现。男仆是一年前来到菲尔德庄园,按照时间来看,索菲亚不可能大胆的给鲁伯特做衣服。”
寄秋不可思议地望了他一眼,“您就是从这一点推断出鲁伯特和索菲亚早就相识了!?”
“万一……我是说,热恋的年轻人,做出一些大胆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华生抬了抬帽檐。
“不,华生先生。索菲亚是一个很保守的姑娘,她的卧室里没有光鲜亮丽的首饰,衣架上唯二的两顶帽子都是深棕色,你想想房间里沉闷的摆设。”
寄秋坚定地摇了摇头,这一点她进入索菲亚的卧室就看出来了。
“还有莱斯利太太,她是菲尔德夫人未婚时的贴身侍女,在菲尔德夫人死后,她却做了最辛苦的厨娘,过于卖力的演技
反而弄巧成拙。”
“您说了这么多,到底谁是凶手啊?我怎么觉得所有人都像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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