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第一支针管注射器还没有被发明出来,药物的配置也是来自上辈子侦探兼化学老师福尔摩斯。
总而言之,金蝉脱壳需要足够支配的资金还有先进的知识,这些对寄秋来讲并不难。
算好了行刑时间,寄秋提前伪装好一个马车夫等候在绞刑架下面,她面色冷静地看着南希被套上绳套,脚下的地板机关被打开,台下观刑的人依旧闹哄哄的吵成一片。
等候了几分钟后,执行官转着升降台,解开南希脖子上的麻绳,继而被绞刑者扛着走下台子,放到地上,实习医生俯下身子照例检查一番。
确认囚犯已经死亡。接着就是寄秋出场了,她熟练的给尸体套上麻袋,用绳子扎紧,放到自己的板车上。
在德比郡每次被执行完的囚犯都由马车夫拉到郊外的乱坟山上,这份工作任何一个马车夫都可以接,警局会给两便士,大多数马车夫都嫌弃这份跑腿不仅晦气,酬劳还微薄。
唯一一个愿意干这份工作的马车夫还被寄秋在酒囊里下了泻药。
‘希望人没事。’寄秋在心里默默对那个可怜的马车夫表示歉意。
她不得不在心里感叹,救南希的难度比救希尔达夫人的难度小很多,希尔达夫人死后估计还要下葬,而不是像南希这样,直接用麻袋一包裹,然后挖个坑草草掩埋。
并且社会上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会被上流社会女人谋杀亲夫这件事吸引住了,这时候谁还会记得有个忠心耿耿的低贱女仆在她主人前一天被执行绞刑呢。
寄秋拖着板车一口气拖到了半山腰,确认周围没人之后,她飞快地松开绳子,把南希从里面抖了出来。
药效只有两个人小时,南希很快迷茫的睁开双眼,“……海德先生?”
“是我,希尔达夫人让我来救你。”寄秋从怀里取出一大块干酪递给她,“你需要吃点东西吗?”
“谢谢。”南希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去大口大口吞咽着,“咳咳咳,夫人呢?”
“抱歉……我的能力只能救下一个人,希尔达夫人只选择了让你活下来。”寄秋解开身上的酒囊递了过去,“这里有一些葡萄酒。”
“为什么。”南希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寄秋,“我宁愿让夫人活下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当初贪心选择抄近路……就不会遇到那件事。……夫人也不会。”
寄秋看着南希眼眶盈满泪水,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一颗一颗掉下来,“这不是你的错。”
“你的姐姐从不后悔选择让你活下去。”
“什么?!”南希吃惊地瞪大眼睛。
“希尔达夫人没跟你说过吗?你是她同母异父的妹妹。”
寄秋叹了口气,把希尔达夫人给她的信息一字不漏地给南希讲了一遍,“所以,你应该带着她的意志继续活下去,这样希尔达夫人就可以安心的步入天堂。”
“你是对的,海德先生。”南希抬起手用力抹掉脸上的泪珠,“我会替夫人活下去,我会努力实现她的理想,让女性得到选举权。”
寄秋看着南希眼睛一点一点变得坚定起来,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似脆弱的女孩却有着小草一样坚韧的心性,“希望你早日实现这个目标。”
最后寄秋把南希安排在山顶的一间小木屋里面,这是属于达西家的木屋,以前打猎季到来,老达西会带着自己儿子来这里小住。
在达西彻底接受自己父亲离开人世的事实前,他是不会想起这个地方。
“这里有足够的食物,还有地下室。”她认真叮嘱着南希注意事项,“有人来了你可以躲到地下室里面,只需要按动这里的开关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海德先生。”南希认真记下了寄秋说的注意事项,并保证不会乱动任何东西。
“不要害怕,两天后我过来送你离开英格兰。”寄秋轻声安慰道,“在那里你可以发展自己的宏图。”
“谢谢您,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报答您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南希颤声说道,想起自己失去唯一的亲人后,悲伤再次涌上她的心头,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出来。
寄秋看着南希红肿的双眼,心知再多的安慰也无法缓解她的哀伤,只能鼓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心里祝愿着这个可怜的女孩快点振作起来。
寄秋离开木屋后,走下山,就看到忠实守候在那里的巴顿,“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您的猜想是正确的,她依旧还在伦敦。”巴顿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崇拜,“我已经买好了去伦敦的车票了,就在明天早晨八点到达目的地,这是最近的一班列车。”
“不错。”寄秋言简意赅地夸奖,有个面面俱到的手下是一件好事,虽然摸透她的心思后,不能保证手下不会背叛她。
但寄秋自我认知很清醒,在受到背叛时她拥有绝对的实力给自己翻盘。
寄秋以报社有急事要求她回伦敦处理为由向达西告别。
“真的是有要紧的事情。”
“我没有别的心思。”
“我绝对没有干坏事!”
寄秋连忙解释了好几条,才从达西怀疑的眼光中离开达西庄园坐上火车回到熟悉的伦敦。
“她很聪明,这里鱼龙混杂,每天都有无数人从世界各地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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