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德林下意识握紧双手,铆钉刺破她掌心的皮肤,扎进肉里,很快又把它松开,但血珠还是冒了出来。
“我不知道如何让你开口做出回应。”寄秋假装没看见格温德林裙边的血迹,继续说道,“我听你的好友说你曾经也是一个善良的小姑娘,她叫玛丽,不知道在你心中算不算朋友。”
格温德林低下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一语不发。
“玛丽说你喜欢巧克力,我这里正好还剩下几块。”寄秋从裤兜里掏出几块巧克力放到沙发旁边的小茶几上,然后拿起其中一块剥开糖纸在格温德林的注视下放入口中,“这是对你刚刚放下钉子的行为做出的奖励,每一个爱惜自己的孩子都应该得到奖赏。”
格温德林看着桌子上自己只吃过一次的巧克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桌子上的巧克力。
“我叫埃尔维斯?海德,是这家救济院的创造者。我开设救济院的本意是为了拯救更多的弱者,还有让你们这样的孩子好好长大。”
寄秋嚼着口中的巧克力夹心软糖说道,她皱了一下眉头,里面还是她最讨厌的花生馅。
“好啦,这就是我的自我介绍,你呢,可以介绍一下自己吗?”
格温德林眼神冷漠,自己玩着自己的手指,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寄秋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我该走了,很高兴和你度过一个愉悦的午后,格温德林。”
格温德林在青年转身后一直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很快感觉眼睛有点酸涩,眨了下眼,开始盯着桌子上的巧克力。
她依然站在窗边,把自己注意力放在窗外。不一会儿,格温德林就看到刚刚那个奇怪的人登上了马车。
“巴顿,那个巧克力不是很好吃。”寄秋朝着面前的下属说道。
“我这就换一中,您有什么偏好吗?”巴顿抖了一下手里的缰绳,马匹跑的更快了。
寄秋想了想,“没有任何夹心的巧克力就可以,你以前买的可以给小汤姆他们分着吃。”
“遵命,先生。”
寄秋看着窗外的景色,她很好奇格温德林眼里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
“先生,您明天还去救济院吗?”巴顿看了眼青年的脸色,跟平日没什么不同。
“当然,我会去到格温德林恢复正常为止。”
“可是您完全可以把这些时间放到更多的人身上,何苦为难自己去治愈一个根本不可能治愈的孩子。”
寄秋拉上马车里的帘子,“如果我连这样一个小女孩都拯救不了,那我怎么有能力去拯救更多的人呢。”
她想到那些在底层挣扎麻木的女人,心里变得有些烦躁,她之前从未遇到如此无能为力的事情。
‘当侦探真的是一个很轻松的工作了。’她开始怀恋温暖的火炉了,这个冬天她不是在马车里,就是去马车的路上。
另一端,跟忙得脚不沾地的寄秋相比,宾利和简的日子就甜蜜多了。
那天晚上,宾利回家第一次斥责了自己的妹妹,并且告诉她自己只会选择跟自己喜欢的人步入婚姻的教堂。
宾利小姐面对兄长严厉的指责哭湿了眼睛,她想让哥哥娶达西小姐的美梦彻底破碎。
达西看着神色坚毅的好友,开始审视自己的言行,不再执着于拆散宾利和简,他在宾利期盼的目光下,开口说道,“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会支持你,只要你不后悔。”
宾利小姐看到达西先生都不站在她这一边后,心死如灰,缓和了一会儿,强打精神说道,“那么我会在这几天拜访班纳特小姐,为自己的失礼而道歉。”
“你最好这样。”宾利表情平淡地说道。
在宾利和达西出去后,宾利小姐狠狠捶打了一下沙发,赫斯特太太把手轻轻搭在她的手上。
“我们还有机会,亲爱的。”赫斯特太太眼里含着笑意说道,她比自己的妹妹更能隐藏自己的情绪,总是不动声色的观察每个人的一举一动,“查尔斯无法娶达西小姐,不代表你无法嫁给达西先生。”
“但是他已经被伊丽莎白?班纳特迷住了。”宾利小姐紧皱着眉头,原本姣好的面容在嫉妒的表情下显得有些扭曲,“我真不知道他看上了那个乡下女孩哪一点。鲁莽没有一点教养,丝毫不懂社交礼仪。”
“好在现在,他们并没有心意相通不是吗?”
赫斯特太太轻轻拍着妹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达西先生是一个十分理智的人,不然就不会劝查尔斯放弃那门不对等的婚姻,他不会轻易抛开自己的家族,娶一个对家族事业没有任何帮助的妻子。”
宾利小姐想象了一下伊丽莎白和达西相差甚远的家世,心里好受了很多,但她还是无法忍受达西会喜欢那样的女孩。
“我们明天去班纳特小姐的舅舅家拜访一下她们吧。”赫斯特太太声音中加重了舅舅一词。
宾利小姐立马明白自己姐姐的意思,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当然,我们会写好请帖拜访的。”
简收到宾利小姐的来信,先是为难的皱了一下眉头,经过歌剧院一事,她已经看清了宾利小姐的嘴脸,无法再向从前那样一心信任她了。
“你嫁给宾利先生,迟早要面对这一局面。”伊丽莎白绣着手里的手帕,她抬头看向简,“你就把她当你平常缝制复杂的蕾丝手工来看待,久而久之就可以熟能生巧,找到和她们和平共处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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