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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你可以把你的鱼竿借我用一下?”唐泰斯扭过头,不去看寄秋的窘况。
    今夜的海平面不是很平静,整艘船有些摇晃,好在没有暴风雨要来的征兆。
    唐泰斯将手中简易的鱼竿改了改,将鱼钩尖端往里面掰了几下,“鱼钩得要做成鹰嘴形状,才能钩住鱼。你原先做的鱼钩有些倾斜,鱼很容易跑掉。”
    寄秋把这话默默记了下来,她踮起脚尖,扒拉着船边,“我好饿,你快点。”
    唐泰斯无奈地笑了笑,伸出大手揉了揉少年毛茸茸的脑袋,“好吧,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不一会儿,唐泰斯就钓起来一条肥美的大鱼,鱼在甲板上活蹦乱跳,小猫冲上前用力撕咬,但被大鱼抽了一巴掌,耳朵变成飞机耳,嗓子发出威胁地吼叫。
    寄秋拿起鱼,张嘴打算咬,就被唐泰斯制止了,“你等我把它烤熟了!”
    “可是,酒精灯已经用完了。”寄秋捏住手里的活鱼,沮丧着脸,她也不喜欢吃生的,但是总不能去厨房偷火柴吧。
    唐泰斯叹了一口气,他拧起寄秋手中的鱼,往地上用力摔了两下,确认鱼死了之后,他用刀片割了一小段头发,放到一块石头上,用另一块石头往上一磕,一道小火苗凭空出现。
    “哇哦~”寄秋眨了眨眼睛,原来这是打火石啊。
    唐泰斯把鱼的内脏清理出来喂猫,他用一根铁棍把鱼串好,放到火苗上烘烤,时不时给鱼翻面,最后在鱼上撒了一把天然的盐粒。
    寄秋接过烤鱼,上面的刺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她放心地一口吞下去,“好吃。”她开始怀念上辈子巴顿无微不至的照顾。
    唐泰斯从小生活在海面上,钓鱼技术比寄秋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一个晚上钓的鱼,喂饱了两人一猫。
    寄秋摸了摸吃饱的肚子,发出一声饱嗝儿,‘吃饱的感觉好开心~’
    唐泰斯感觉自己养了两只猫,他不知不觉担当了起了一个铲屎官。
    寄秋感觉这个自称爱德华的男人违和感越来越强,一个商人,竟然可以懂得物理,数学,经济学,还会对海面的情况了如指掌,对船上每个人的职务如数家珍。
    唐泰斯耐心地教给小学徒一些有用的知识,希望可以帮到他自力更生,殊不知这一切让寄秋对他的怀疑逐渐加深。
    “海鸟也是预知海面动静的一个方法,动物远远要比人类敏锐的多。”
    唐泰斯躺在储物间的甲板上温声说道,他很快发现耳边的呼吸声变得均匀。
    寄秋怀里抱着小桔子滚到了唐泰斯身边眯着眯着就睡着了,本能的寻找热源温暖自己冰冷的小脚。
    唐泰斯感觉到少年冰冷的脚搭在他腿上,侧过身子堵住后面漏风的门,手臂还被小孩当了枕头。他有那么一瞬间,发觉日子没那么难过了。
    ‘他这么小就被家人卖到船上,如果我不出现的话,他会饿多久的肚子?’
    他完全不晓得生长时期的孩子胃口有多大,寄秋经过那个不知名的水手投喂,比一开始长大了一点。
    ‘他会活到成年吗?’唐泰斯忍不住想着少年充满黑暗的未来,他心里萌生了一丝带少年离开这个船的想法,但又被自己想要复仇的计划打消。他本是为了复仇而活,又有什么资格去养一个孩子?
    寄秋贴着每天给她开小灶的水手,她悄悄扭过脑袋,观察餐桌末尾的唐泰斯,好在没有人注意到。
    即使有人问起,也被男人口齿不清的啊啊声弄得一脸无趣地走开了。
    至少她不用担心露馅,明天早上,船就靠岸了。寄秋心里涌现几分不舍,她舍不得男人的烤鱼,她的猫也被唐泰斯喂的油光水滑。
    空中盘旋的海鸟传来嘶哑刺耳的鸣叫,寄秋听到有水手念道,“暴风雨要来了。”
    船上的水手跑动起来,各司其职,他们已经见过很多风浪,早已有了准备。
    只不过这次暴风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还伴随着小型龙卷风。
    不远处还有几道肉眼可见的闪电,掀起的海浪快要盖过货船,船长急忙站在最上方开始指挥起来,寄秋首次见识到在自然面前人类有多渺小。
    船身被吹的四十五度角倾斜,寄秋死死抱住一根桅杆,她不敢松手,一旦松手就会掉到海里去,死无全尸。
    与此同时,另一个人滑到了寄秋身边,抓住了跟她同一个桅杆。
    她看着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是第一天上船见到的拉里。
    寄秋所抱住的桅杆是船上最细的一根,有了拉里这一个重量级的存在,它开始断裂。
    拉里看着身边那双金色的眼睛,心里升起一股嫌恶,他用尽全力用脚往寄秋肚子上一踢,“松开你的手,小怪物!”
    “唔。”寄秋感觉肚子传来一阵剧痛,但她不敢松手,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眼前这个恶棍。
    拉里踹了几下,看到寄秋依然抓着桅杆,桅杆发出不堪负重的声响。
    他变得恐慌,于是空出一只手,把寄秋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最后看到少年小小的身子往下滑去,拉里脸上浮现满意的笑容,但很快又僵住了。
    不远处的唐泰斯在拉里用脚踹寄秋的时候就把一切收入眼中,他扒着一个粗麻绳用力往那边爬去,在少年滑落的时候正好接住,抱在怀中。
    寄秋整个人像只考拉一样挂在唐泰斯身上,心里涌现一股安全感,她像一只真的幼崽那样,委屈地把脑袋埋在男人结实的胸肌上,嘴里发出难过的咕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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