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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过巴黎吗?”寄秋问旁边的格罗西。
    格罗西摸了摸手下的橘白猫,“我去过,那时候我们被带到巴黎歌剧院演出,在那里短暂地呆了一下。”
    自从格罗西成为寄秋的专属模特后,他除了在工作时,其余的时间都会穿男装,他现在穿的是定制的西服,但他五官艳丽,反而更像女扮男装的人。
    “我觉得呆在基督山岛上挺好的,您不必担忧我在那里太无聊。”
    格罗西十分厌恶别人把他当女人看待,有一次去佛罗伦萨的时候,被当成女人调戏,他一拳打断了那个男人的鼻梁。
    但除了在基督山岛,没有人认为他是一个男人。久而久之,格罗西越来越讨厌外出。
    寄秋扯动了一下嘴角,“你多心了,我只是觉得巴黎的景色很好,应该可以获得更多的灵感。要知道,以你为模特的画,一年比一年值钱呢。”
    “勋爵大人真的是一个勤俭持家的人呢。”格罗西恼羞成怒,语气带着一丝阴阳怪气。
    “……谢谢夸奖。”寄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我爸爸也这么说过。”
    格罗西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刚升起的火苗就被吹灭了,“先说好,我不穿奇奇怪怪的衣服。”
    “噢,都听你的。”寄秋温和地笑了一下,她在心里拼命地提醒自己面前这个举止少女感的人是个男人,不需要怜香惜玉。
    唐泰斯去巴黎目的是为了复仇,为了使计划进行得更顺利,他决定先打入巴黎上流社会的交际圈,再靠从英国购买的新型纺织机打开巴黎的市场。
    寄秋跟唐泰斯来到巴黎,休整了一天,就参加一个商人举办的舞会。
    “你可以再休息几天的。”唐泰斯帮寄秋系好领结,他看着自己崽子脸上的疲色有些心疼。
    寄秋连忙打起精神,“不行,我要跟着你一起去!”
    她不想让唐泰斯孤身一人完成复仇举动,为的就是在他心理崩溃的时候,自己正好可以开导他。
    “主人,我们该走了。”雅各布在一旁说道,他觉得唐泰斯比起一个父亲,更像是一个母亲,即使小主人已经十八岁了。
    在狂欢节的时候,唐泰斯每晚都会在客厅等寄秋回家,而在他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已成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水手,在船上度过很多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寄秋脚步保持在唐泰斯后一步,她踏入殿堂,吸引住了很多人的目光。
    唐泰斯把寄秋介绍给自己的生意往来的男士们,同时去跟他们聊英国纺织机的事情。
    寄秋端着高脚杯,喝了一点酒,令她惊讶的是,西蒙?罗希这个名字竟然成为打开巴黎社交圈的钥匙,这一点连唐泰斯也没有想到。
    “真的是太让我吃惊了。”寄秋用出去透透气当借口,摆脱了一大堆试图跟她攀谈的商人,有的甚至直接开口想要向她预定作品,并且一个比一个叫价高。
    寄秋点燃一根香烟,并没有想要吸一口的谷欠望,而是把它夹在手指间,闻着烟草燃烧的味道。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想象侦探老师在她身边,让她平静下来。
    “您好。”一声忐忑的声音在寄秋耳边响起。
    寄秋扭过头,发现是一名棕发男人,她神色非常冷淡,“抱歉,我没有想要卖的画,不接受预定作品。”
    “不,我并不是想要买您的画,罗希先生。”红发男人站直身体,微微向寄秋做了个礼节,“我是个荷兰商人,我的兄长也是一名画家,但他的作品似乎不太受大众喜爱。您可以告诉我,您是如何用自己的风格在巴黎打响自己的名声?”
    ‘因为我爸爸给我请了水军。’寄秋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在她刚卖画的时候,唐泰斯就派人用大价钱买下她的画,在巴黎艺术市场为她造势,很多暴发户为了充门面,特意选她的画挂在自己家,后面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花大价钱买下她画的格罗西。
    “时机。”许久后,寄秋吐出来一句,她觉得自己最重要的是赶上了一个好的时间段,拿破仑倒台,古典主义画派逐渐衰落,现实主义画派慢慢崛起,而她的作品给了古典主义画派最后一击,现在的巴黎基本上都是现实主义画派的天下。
    棕发商人看着面前青年懒散的靠在栏杆上,手上夹着燃烧到一半的香烟,金色的眼睛在烟雾间时隐时现,带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但又吸引人上前。
    寄秋注意到他没有蓄胡须,看着约摸二十多岁的年纪,“你是荷兰人吗?”
    “是的,我叫提奥?范德,也是一位巴黎画商。”提奥态度谦逊,也许是因为从事艺术有关的生意,他气质沉稳,看着十分可靠。
    “嘶——”烟卷上的烟灰掉到手上,寄秋不由得吸了一口气,她第一时间没有看自己烫红的手,“不好意思,你说你叫什么?”
    提奥立马伸手把寄秋手上的烟卷拿走,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我叫提奥?范德,罗希先生。”
    “请您爱护一下自己的手吧,画家的手是最宝贵的东西。”
    “你的兄长叫什么?”寄秋压抑住自己震惊的心情问道。
    “他叫文森特?范德。”
    寄秋听着这个在后世如雷贯耳的名字,大脑变得迟缓,这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画家之一,甚至她的野兽派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的话,都是起源于范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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