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将最后一口鸡蛋吐司放入口中,用餐巾擦了擦嘴巴,“我已经有五分饱了,可以出发了。”
“好像时间有点赶,骑马去吧!”
唐泰斯看着寄秋窃喜地表情,无奈地打消她的小脑筋,“巴黎不能骑马,我们必须坐马车。放心吧,我估算好时间了,可以掐着点赶到。”
“噢,好吧。”寄秋眼睛耷拉下来,她对唐泰斯那匹阿拉伯马垂涎已久,上一世她去上议院上班都要骑着丹尼尔飞驰,这辈子却还没骑过马呢。
唐泰斯的预测果然很准,他带着寄秋在大钟被敲响的时候赶到海尔达路二十七号。
寄秋看着大门口的人,有些眼熟,她想到罗马的时候在阿尔贝的身边见过这个人,是他的跟班,好像叫杰曼。
“欢迎您的到来,我的主人已经等候多时。”杰曼热情地迎上来,连忙领着他们来到客厅。
阿尔贝看到来人,眼睛一亮,他立马站起身,“伯爵阁下,罗希先生,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的朋友们,他们都是社交界的新星。”
“这位是吕西安?德布雷先生,目前任职于内政大臣秘书;夏多?勒诺伯爵,出身法国古老的贵族,祖先曾是亚瑟王的圆桌骑士;还有这位,马西梅朗?莫雷尔先生,阿尔及利亚驻军上尉。”
唐泰斯跟他们一一点头致意,他态度冷淡,举止优雅,浑身带着贵气,“这位是我的儿子,西蒙,他想到巴黎来提升自己的画技。”
寄秋首先注意到莫雷尔这个姓氏,她想到八年前那个快要倒闭的商行老板,莫非这两个人是亲属关系,那事情就麻烦了。
她清楚唐泰斯重感情,若是莫雷尔先生的亲人跟仇人的孩子有什么牵扯,他很可能会放弃自己的计划。
“幸会。”寄秋面上不动声色,她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随后她就看到自己爸爸夸赞着这个姓莫雷尔的小伙子。
“你的制服很漂亮。”唐泰斯说道,他眼神变得柔和,“我可以感受到你身上那种军人的气质,勇敢,坚韧。”
“噢!您过奖了。”莫雷尔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鼻子。
“上尉确实如同他出众的气质一样。”阿尔贝说道,“他是夏多?勒诺伯爵的恩人,在危险的境地下救了他的生命,无愧于他那身军装。”
“真不错!”唐泰斯轻轻抚了两下手掌,他又变回原先那副矜持的样子。
勒诺伯爵和莫雷尔上尉看着阿尔贝领着唐泰斯和寄秋参观宅邸,他们忍不住讨论起来。
“阿尔贝说的是真的,这位伯爵哪里都很神秘,还有他那位名满巴黎的画家儿子。”
勒诺说道,然后他很好奇地看了上尉一眼,“你们曾经认识吗?”
“我向您保证,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纯良的上尉回答道,此刻他心情很愉悦,高兴地对勒诺说道,“我很喜欢他,他的儿子也很让人喜欢,那双干净的眼睛,真的是让人心生好感。”
“我带你们参观一下我的房子。”阿尔贝在前面领路。
“你不跟你父母一起住吗?”寄秋环视了整个房子,从落地窗往外看去,她看到一座更富丽堂皇的宅邸,像个宫殿一样。
“喏,我父母住在那里。”阿尔贝指着那栋建筑说道,。
寄秋观测了一下两栋建筑之间的距离,“这是你母亲为你安排的吗?”
“咦,你怎么知道的?”阿尔贝神情疑惑地问道。
“因为这两栋房子的距离大约在五百米到一千米,这是一个很巧妙的距离,它既可以满足一位母亲对儿子的不舍,还可以给孩子留出隐私空间。”
寄秋说道,她余光扫了一眼身边的唐泰斯,见他依旧是那副平淡的脸色。
“你真的是一位观察入微的人,每个杰出的画家都像你这样吗?”阿尔贝惊讶的说道。
“不,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个小小的爱好。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名侦探,探寻世界上隐藏的真相。”寄秋眼神真诚,谁都不会相信她说的是谎话。
“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梦想,我小时候想到一名收藏家,收藏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东西。”
阿尔贝热情地握住寄秋的手腕,看向唐泰斯,“可以将罗希先生借我一段时间吗?”
唐泰斯轻点了一下头,“你们这些年轻人会更有共同语言的,不用在意我,我可以自己同勒诺伯爵和莫雷尔先生交流一下。”
阿尔贝拉着寄秋穿过一道小门,走过一条狭隘的走廊,来到一个昏暗的房间里,“这里都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寄秋看着阿尔贝扯下一块白布,微弱的光线下可以捕捉到细小的尘埃,下面放着很多古典乐器,引人注目的是那架奢华的三角大钢琴,她坐到琴凳上,打开它,手指在琴键上弹了一首《月光奏鸣曲》。
“它的琴腔很复古,不像是近几年出产的东西。”寄秋说道,她抚摸着琴键,“更像是十八世纪的钢琴。”
“那个是莫扎特用过的钢琴,我从一个钢琴收藏家手里买下来的。”
阿尔贝说道,他朝寄秋招手,“这里还有很多有趣的东西。”
寄秋站起身跟了过去,她拿起一把花剑,挽了一个干净的剑花,利索的收剑,整个动作行云如水。
“罗希先生也会击剑吗?”阿尔贝拿起一把重剑比划了一下。
“略懂一点。”寄秋谦虚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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