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梵蒂冈竟然还挺与时俱进。
关键这两排电灯都设计成了中世纪花纹,有意识地仿古和做旧,特么还是声控的,走到那里才会亮,节能环保,却又不会让人感到与周围的气氛不和谐。
在通道里走了十来分钟,主教终于带他们绕出来了,教皇在休息室里等他们,身上自然也不是那套见媒体和参加大型宗教活动的正装,而是随意地穿着一身洁白而没有任何花纹的神父袍,头上也没戴冠冕,露出微卷的棕发,一双湛蓝的眼眸正隐藏在精致的眼镜下,看着手里的羊皮书籍。
这一代的教皇,西厄斯二世,是一位较为宽容,勇于变革的教宗。
和前几任保守派教宗不同,这位教皇似乎认为,神固然是至高无上,超脱世俗的,但教徒们毕竟尚是人类,神无需改变,但人却需要跟随时代而变化。
新兴科技也好,新型经济模式也好,新一代青年也好,焉知这些不也是主的考验和意愿呢?
面对西厄斯二世的看法,教内也有不少反对声音,但这位教皇能耐得住性子,从不做过激之举,连变革都是一点一点实施的,精通四两拨千斤的技巧,这些年来无声无息就让教廷变化不少,并且得到不少世俗政府的支持。
由此可见,这位教皇是个厉害的角色。
就像此时此刻,若是身处环境不是梵蒂冈教廷,他就像个一个温和又睿智的隔壁老人,让人很难生出恶感,甚至忍不住去亲近。
“铁棺之女,维多利亚修女,温切斯特先生,还有两位小温切斯特先生。”他一一打招呼,放下了手中的羊皮书籍,扶了扶金边眼镜,温和说道:“请原谅,我上了年纪,视力就越来越差,不戴眼镜就得凑近了才能看清你们。”
约翰受宠若惊,当然是毫不介意,他毕竟是个普通人,被教皇如此客气地接见,自然是仿佛一脚踩到云端之上。
教皇邀请他们一起喝下午茶,为迪恩和萨姆还专门准备了儿童喜欢的糖果和蛋糕,约翰看了一眼男孩儿们,终于鼓起勇气说起阿撒兹勒和路西法容器的事情。
当然,他不敢在教廷里肆无忌惮说着魔鬼的真名,不是畏惧阿撒兹勒,纯粹是觉得这样对上帝和教皇不尊重。
西厄斯二世反倒不在意,笑着说道:“阿撒兹勒的事情,教廷已经在查探了,它似乎不愿意不愿停留在欧洲,宁可去美国寻找容器。”
说白了,这不就是怕了教廷吗?
要说基督教体系的发源地和兴起地,欧亚大陆当仁不让,跑美洲去不是为了避难,还能是为了什么?去侍奉羽蛇神吗?
“不过,我理解一个父亲的心情,我们所有人都是主的孩子,主也理解你的担忧。”西厄斯二世当下就应了约翰,如果温切斯特愿意的话,可以把两个孩子留在梵蒂冈学习生活,教廷会庇佑他们长大成人,并且不需要他们成为教职人员或教廷驱魔人,甚至不强求他们信教。
不过,约翰和迪恩本来就是信徒就是了,萨姆年纪小,又除了玛丽这档子事,一直都没去教堂受洗。
这是非常好的待遇了,甚至生活费都是全免,读书和猎魔有人专门教导,哪怕是曾经欧洲贵族也没有这种条件啊,是吧。
铁棺之女在小修女脖子上,默默伸出一根铁链,那是玛丽,她在和约翰表达自己同意的意思,约翰想了想,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谢谢您,教宗冕下。”约翰说道。
“教廷当然也同样欢迎你,记录者的裔。”西厄斯二世点点头,在约翰惊讶的表情下,笑着说道,“关于记录者的情况,阿帕主教会和你解释。”
另一边,带路的主教立刻点了点头。
当西厄斯二世转向小修女之时,众人都知道重头戏要来了。阿帕主教将温切斯特父子三人带走,而叶良也示意小修女先出去一会儿,关于梦域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当然,玛丽是没办法,谁让他们融为一体了?
偌大的休息室里只剩下了一人和一个两个多高的铁/处/女,淡淡的血雾弥漫在周围,然而在触及到教皇的时候,被他身上的十字架吸收,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他甚至能听懂叶良的“嗬嗬”声,和对方无障碍交流。
西厄斯二世抚摸着桌上的羊皮书籍,神情平静肃穆,这会倒真有点教宗的味道。
“梦域,一个不属于天堂和地狱的维度,一个游离于现实之外的异时空,但凡有血雾的地方,他们都可以自由穿梭,抵达任何一个世界。来自里面的生物并非都是没有神智的怪物,事实上,那里曾经等级森严,井然有序。”
“曾经?”
“对。”西厄斯二世微笑着点头,“没有人知道那片血雾是怎么来的,但在无尽荒芜的血雾之中,诞生了梦域的主人,噩梦的君王,祂高坐于巨大无比的血皇座上,淡漠地俯瞰着盛开着红花的荒芜世界,然创造了四位噩梦领主。”
“微笑天使是梦域副君,噩梦之主的智囊,统领所有事务;恐怖大公是梦域的刑狱官,沉默寡言却手段暴烈;毒蛛夫人是一切诱惑的源头,没有人能挣脱她的蛛丝和魅惑;血鬼白灵是噩梦之主的近身随侍,在东方被称作千面恶鬼。”
“噩梦领主之下,有各种噩梦将领、噩梦领民、噩梦仆役,有的是从梦域血雾中诞生,有的是从各个世界生物中转换而来,至于噩梦怪物则是最低级的存在,多数时间甚至没有理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