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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无一例外被他发现了。
    似乎注意到了埃弗里的打量,菲奥娜扭头准确地找到目光的来源,与他对视了两秒,然后似是赧然地微微一笑,低下头去。
    挑了下眉,埃弗里也收回视线,“如果能让他吃下迷情剂,福利一年级的时候就能挽起他的手臂。我更相信,这个沙菲克确实有不同寻常且不为人所知的奇特之处。”
    特别吓人算吗?
    亚德利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他直觉埃弗里在这事上刺探过多,有些奇怪了。
    似乎察觉到他的隐瞒,埃弗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看,你并不值得信任。”
    少数人在心里泛起的嘀咕并不能阻止大多数人感动于里德尔对恋人的温柔和深情,就连他最近面色略有点憔悴,都变成了他心忧女友,为她神魂颠倒的证明。
    至于事实,也不能说不对,毕竟里德尔这段时间确实日日夜夜都想着菲奥娜。
    “叮。目标好感度减1,当前好感度为89。”
    “叮。目标好感度加1,当前好感度为90。”
    “叮……”
    脑子里面,系统的播报声自那天以来就没有停歇过。
    人的适应能力,或者说里德尔的适应能力总是惊人的强大,经历过最开始的狂躁、暴怒,晚上频频被系统的声音惊醒时,恨不得冲出去找菲奥娜同归于尽的崩溃,他现在已经能平静地把那像是幽魂诅咒的声音当成钟摆的滴答声忽略过去。
    他问过系统,怎么才能停下声音,系统抽空说菲奥娜现在就是这么个在门槛上摇摆不定的心态,只有在她明确了自己的想法时,好感度才会停止起伏。
    里德尔有点搞不懂,“她到底在摇摆个什么?”
    似乎是看他最近受折磨看得开心,系统很好心地说:“好感度到九十就进入到爱的范畴了,你知道世界上多少人一辈子都达不到这种程度的爱吗?哦,我忘了,你没爱过,当然不知道。”
    “哦……”里德尔慢吞吞地说,“你是说,她在犹豫要不要爱我?”
    系统嘲笑般地“呵呵”了一声,“里德尔先生,爱如果可以犹豫的话,世界上是不会有多少人愿意选择去爱的。”
    “为什么?”里德尔忍不住问。
    “这个问题,问你自己不是更好?”
    里德尔沉默。
    他没有去问自己,他对这个问题不是那么感兴趣,也不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回答。
    万圣节前,里德尔陪菲奥娜参加了科迪莉亚的葬礼。
    葬礼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教堂里举行,埃塞雷德疯了,主持葬礼的自然是莱斯特兰奇夫妇。
    不管是因为莱斯特兰奇夫妇,还是沙菲克这个姓氏作为纯血二十八家之一,姑且还有点地位,纯血家族里来参加葬礼的人也不少。
    标志性铂金色头发的马尔福家,让他的魔杖蠢蠢欲动的波特家,曾被食死徒灭门的奥平顿家,以及家族成员众多的布莱克家。
    瞟了眼要过来和菲奥娜说话,被布莱克夫人的咳嗽声制止的阿尔法德,里德尔冷冷地在心里嗤笑。
    再看眼风都没往那边飘的菲奥娜,他又满意地舒坦起来。
    葬礼的过程中,莱斯特兰奇夫人虽然并没有声嘶力竭地痛哭,但从头到尾默默垂泪,隐忍着抽泣的样子让人不由心生同情。亚德利也在往棺木上扔玫瑰花的时候红了眼圈,吸了吸鼻子。
    与他们相比,始终面无表情,没掉一滴泪的菲奥娜,就显得冷漠得令人心寒。
    以她绝佳的演技,想要糊弄过去再轻松不过,但里德尔知道,平常伪装自己只是她寻找乐趣的方式,而不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或者不引起非议,就把自己搬上舞台,描眉画眼地表演给别人看。
    从某方面来说,她相当的固执和高傲。
    换个角度的话,就是过于孩子气的天真。
    她懒得装,里德尔就得帮她描补一下——他并不喜欢那些人在菲奥娜头顶飞来飞去的隐晦眼神。
    “真的不必如此虚伪,你难道不是想对某人示威?”系统不留情面地拆穿。
    里德尔当然不理它。
    他揽着菲奥娜的肩膀让她靠进自己的臂弯,阻隔了周围窥探她的目光,低头用旁边的人可以听到的音量轻声安慰:“没事,不用忍着……”
    脸埋在他的胸口,菲奥娜闷闷地小声说:“你是在劝我不要忍笑吗?”
    里德尔贴在她耳边说:“我在劝你乖一点,配合一下。”
    菲奥娜很乖顺地不说话了。
    两人就这么依偎在一起,看着土一点点盖上黑色的棺材,把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掩埋于土下。
    她会觉得快慰吗?
    里德尔猜测着菲奥娜此时的心情。
    应该不会。
    仇恨这种情绪太激烈了,菲奥娜像是一个脆弱的容器,根本不具备强烈碰撞的能力。
    或者说,科迪莉亚太丑陋了,菲奥娜吝啬将并不丰沛的情感投注在她身上。
    她都不愿意杀掉埃塞雷德。
    “疯子并不是一直都处于混沌无知疯癫之中,”在里德尔问起来的时候,她平静说,“哪怕只有一瞬间,他获得了清醒,都会承受比死更痛苦的折磨。”
    可是杀人有时候并不是为了让一个人绝望,而是一种宣泄自己愤怒和厌憎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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