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薄薄一张纸,苏别予难以言喻的心跳加快,手指忽然失去了力气,指尖捏着信封迟迟没有打开。
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她好像忘记自己一开始来这的初衷是什么,万一里边的内容,是她不想知道的呢。
陆庭斟…就算分手了他也应该能过得很好吧。
她暗暗猜测,虽然在一块的时候他对她很好,但他并不是什么没了爱情不能活的人,更何况一次失败的恋爱经验。
再说,以当时的情况,他出现指证傅宁已经伤了他的心。
他过得好不好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她心里的犹豫消失了,拆开信封,她眉头忽然皱了下,随后却用力把纸团揉成一团,丢到垃圾箱里。
她就不该对傅成宴抱有什么幻想。
她被耍了。
她忽然想明白了,从他一开始回来,就没想着把实情告诉她,他们只是想戏弄她,然后让她知道,她放弃陆庭斟,是件多么天人共愤的事。
女孩想的太入神,丝毫没有发现刚才虚掩着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忽然被推开了一条缝,而一道炙热又幽深的眼睛一直锁着她,直到那个受惊的女孩忽然发现了他的存在,尖叫出声。
苏别予捂着惊魂未定的胸口,本能的跳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呲拉’一声,绸缎的裙摆被扯了个大洞。
苏别予:……
人倒霉的时候真是不分场合。
两个人都没说话,裙子弄坏的位置很尴尬,她稍微动一下就有走光的危险。
“你还打算站多久?”苏别予忽然开口问道。
没问他为什么会来这,她现在只想让面前这个男人立马消失。
“你管呢。”轻飘飘的语气,男人脸上还挂着笑,陆庭斟伸手扯了把椅子在她面前坐定,谎话张口就来:“这房间现在是我定的,我想坐多久就多久,你不想待,可以走啊。”
没人拦着。
他的视线像织了张网一样,越来越紧,苏别予也越来越不自在。
事到如今,跟他硬来是不行了,何不正好抓住这个机会?
苏别予脸上露出灿烂笑容,拿抱枕挡住裙子坐回去:“我不着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好好聊聊。”
“聊什么。”陆庭斟低笑了下,“聊你身材比以前更好了?”
“……”她脸颊烧红了。
可脑中的思路却越发清晰。
她不能被他带着走,“这个也不是不能聊,不过我更想聊点别的,比如上次我帮你捡回钱包你还没好好谢谢我吧?”
她这么提醒,他总该想起来点什么吧!
可惜,陆庭斟没有。
他只是点了下头,顺着她的话继续道,“说起来我还想问问你,有没有见到我钱包里一张老照片,你还我以后就不见了。”
苏别予怔怔看着他,“什么照片。”
“普通照片啊,放钱包里的,你见过吗?”陆庭斟说。
那个钱包里压根就只有一张照片,就是跟傅宁那张。
她忽然摸不清他到底什么意思了。
可既然话已经说到这,她也不想再打什么哑谜。
“陆庭斟。”她认真看着他:“你是不是见过傅宁,他没事对不对?”
这一刻,陆庭斟忽然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面前他爱着的姑娘,从始至终都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而他此刻却无法表达。
他所接受的教育,以及他自己的经历,都没觉得真真假假是件多大的事,谎言么,有善意的有恶意的。
当时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其实只有一个。
要么是他来做,要么是她,所以他没得选啊,只能把她推出这件事。
等了许久,苏别予都没等到他说话。
再抬眸时,那男人已经站到了身边,眼神里充斥着玩味暧昧,指腹的茧勾着她的肩带,“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有那么一刹那,苏别予都觉得心跳快到要蹦出来了,他眼神仿佛跟以前一样,他还愿意宠着她的时候。
可下一秒,这个梦被他的话狠狠戳破。
好处。
成年人不都这样吗。
谁又肯为谁白白付出?
是她越界了。
“你想要什么。”苏别予拿愈发灿烂的微笑掩饰着自己那点失望,“你想要什么,直说呗。”
“你让我说我就说?我才不要。”
苏别予:……你不要你还说什么?
他要是真不想的话,也不会跑过来跟她说这么多。
可她又能感觉到,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说比较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庭斟出去接了个电话,再回来时,丢了件衣服给她:“走吧,我送你回去。”
“噢……好。”她把外套穿起来,宽大的西装外套被她穿成了裙子。
她跟在陆庭斟身边,异常难得的安静。
她现在手里什么王牌都没有了,两个人之间的天平彻彻底底的倾斜,而他却占据了主动权。
苏别予懊恼于现在这种状况,她什么都不能做,好像自己提出来的意见只能成为意见,他愿不愿意还得看他的心情。
车子往家里方向开,苏别予小声嘀咕:“我记得我没告诉你我家在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