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静州用心感受起世界环境,发觉这次比上次开场惨淡多了:上回虽然是尸首,但必须得说尸首的素质还挺不错, 最关键的是上个世界有灵气存在。
而这个世界的灵气浓度基本可以当做没有。
至于内力,倒是能练出一点来, 覃静州估摸着好生休养,他战斗力能跟第一个任务世界差不多,武侠小说里究极高手飞天遁地压根不用想。
原主正独自一人躺在放了许多箱子的车厢里,他缓缓坐起身来,伸手按了按因为骨折后没有好好接骨的伤腿,“打断再重新接一回,倒还有救。”
马上夺江山,瘸腿真的不行。
覃静州找了份功法,就在车厢里打坐,修炼起来。
一个多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
车夫打开车厢,原主的两个儿子凑了上来,“爹,儿子扶您下车。”
原主大名司静州,作为手艺在老家远近闻名的木匠,他本人就识字。
原主两儿一女因为儿子要学手艺,连带着也识字,女儿自小就精明,总往爹爹和哥哥们跟前凑,一来二去也识得百十个字。
因为识字,长得也好,家里又是手艺人,司三娘在老家条件已然很过得去。
不过也正是因为识字,司三娘很有主意,她求了自己爹爹,没有嫁给司老太寻摸的人家,而是嫁给了解甲归田的竹马——原主的女婿爹娘早逝,受伤后落下了点残疾,日常生活并无影响。
不过现在是司家一大家子进京去享福,所以女儿女婿现在并不在车队里,而是在山脚下的村子里。
覃静州让两个人一左一右搀扶下车,不慌不忙地走进官道边上的客栈——客栈前院里停着数辆商队马车。
而这间客栈和驿站干脆就是对门,而官道两边不远处就是炊烟袅袅的数个村庄。
他相信安阳公主再嚣张跋扈也不至于让自己府卫不管不顾在人多嘴杂的官道上下手。
上了客栈二楼,要进客房的时候,原主的三弟妹,也就是司承晖的亲娘刚好从另一间客房里走出来。
司承晖亲娘翻了个白眼,轻哼了一声,做作地抖了下手帕,扭身带着同样趾高气扬的儿媳妇走下楼去。
目送这婆媳俩走远,原主两个儿子大郎二郎脸上的忧色一闪即逝。
覃静州可没错过两个儿子的表情变化:惊喜来得太突然,三个孩子居然都是难得的“人间清醒”,考虑到三个孩子比文盲也强不到哪里去,足见他们都是可造之材。
圆满完成委托人的任务把握更大了。
走进客房,已经把客房里收拾了一遍的大儿媳妇先喊了声“爹”,和丈夫对了个眼神,又低声道,“爹,爷奶让您歇着,不用去请安了。”
不同于没正经读书但或多或少都识字的三个儿子,司老头和司老太都是实打实的文盲。
老夫妻自从司承晖考中秀才,就开始抖起威风,就好像大儿子赚钱养活全家,供司承晖读书科举的事儿都是大儿子一家臆想出来似的。
覃静州笑着摇了摇头,让两个儿子搀扶着坐到了椅子上。
见父亲不曾恼怒,二郎小心翼翼地说,“若不是爷奶撑腰,三叔三婶也不至于……”
覃静州摆了摆手,“你三叔才是最像你们爷奶的儿子。他们觉着看我眼色可看得够够的,这次进京沾了他们晖哥儿好大光,以后咱们得仰他们晖哥儿鼻息了。”
两个儿子本就心里有疙瘩,此时连老爹都这么说,他们更凝重了几分:他们可没忘记晖哥儿在发奋之前是怎么报答他们老爹的。
大儿媳妇心存侥幸,虽然只有一点点,“晖哥儿是读书人,最是在意名声……”
“他当然得在意名声,所以他早年做过的混账事什么时候拿出来都是现成的把柄。生米恩斗米仇莫过于此。”覃静州平静道,“京城咱们不去了,没了这起子拖后腿的,咱们一家子在哪过不得好日子?”
他说这番话语气都没点起伏,两个儿子外加一个儿媳妇越想越不对劲儿,等二儿媳妇端着热乎乎的吃食敲门时,他们仨冷汗已然浸湿衣裳。
眼见儿子和儿媳妇都言听计从,覃静州十分欣慰。
一家五口坐在一起各怀心事地吃了顿饭,覃静州让儿子儿媳妇们回房好好想想,他也要琢磨一下接下来找什么借口不去京城。
在客栈里休息半天,还要在人来人往的官道上再走个一整天,抵达五十里外的府城,再停留个一两天,之后要走一段山路。
剧情里司家也是死在了这段山路上。
原主女儿女婿得知消息,赶着要为家人操办后世,来到这段山路上同样布了家人的后尘,司家只剩司承晖以及司承晖那个冲喜的亲妹妹。
这也是覃静州完全不把司承晖亲妈的挑衅,司老头司老太冷落放在眼里的原因。
他不跟将死的糊涂人计较。
当然,等到了府城,他会提醒一句,只不过他估计司老太他们不仅不听,还会认定他小肚鸡肠心存歹意。
只不过府城也不是久居之地,毕竟他是要……夺天下的男人。
他靠在枕头上,翻了翻原主的记忆:哦,原主老家背靠大山,还是物产丰富易守难攻的连绵群山……更妙的是山南则是海成王的地盘。在这个国号为齐的国家实权亲王大多冠以封地名,比如提到的海成王就是封地占了三分之二的海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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