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年海成王登基,立三皇子为太子;杨氏封贵妃,总揽宫务;独孤侧妃参加了登基大典,之后继续在咸福宫中自省,新君封赏完有功之臣后关于她的旨意姗姗来迟……
身为太子生母,独孤侧妃只落了个嫔,封号还是“静”,十足讽刺。
紧接着皇帝的骚操作来了,他从独孤家祖地挖走了白月光独孤氏的棺材,重新入殓后暂时放在太庙边上,再在朝堂上宣布他追封独孤氏为后,作为太子的三皇子则被记到了独孤氏名下。
当事人太子一脸懵逼,但转念一想他也算解脱了:他真是很厌烦生母一次又一次拖他后腿!父皇不封母妃为后又如何?耐心等待不就是了?!等翌日……母妃直接做太后不好吗?如今可好,父皇一怒,他们母子名?上都没有关系。
真是何苦来哉?
真像他媳妇说的那样,母妃权欲熏心远胜过他这个当儿子的!
而皇帝见太子垂眼沉思许久也没有为他母妃求情,只当他默许,心中难免失望。
覃静州就站在太子不远处,把皇帝和太子父子俩的微表情尽收眼底
这爷俩迟早得掐起来,独孤家也并不甘心就此沉寂,他觉得自己也可以到边关“避避风头”了。
别看海成王登基为帝后天下看似安定了一段时间,随着大齐西部大丰收,几位不甘心的藩王蠢蠢欲动起来:实在是皇帝看起来赢得太容易,这几位藩王觉得他们上也行!
覃静州看来几位藩王也不是妄想,新君他在历代君王中能力中偏下。
于是新君登基第二年的春天,几位藩王联手给他了个“惊喜”:几位王爷都反了,借口是皇帝卸磨杀驴。
皇帝的确得位不太正,宗室和世家之中都有倚老卖老的主儿把话说得很难听,不过这些老家伙的出发点是让皇帝拿好处堵他们的嘴,万万想不到皇帝不走寻常路,他在清洗内宫的时候偶然得到了先帝的遗藏,一批效用微妙的秘药。
出头的老家伙们先后在一年里都“马上风”了……皇帝跟杨贵妃感慨“谢先帝不杀之恩”后把这批秘药毁了,经手人也被抹除,然而除去人证物证,皇帝也不能完全洗清嫌疑。
只不过造反的藩王们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一呼百应,但是他们兵精粮足——长期和关外北狄人作战,他们的兵将完全跟皇帝从先帝那儿接手的各地守卫军……差不多是老兵打新兵蛋子的差距。
几位藩王的联军转眼之间就距离京城只有五百里了,颇有当年海成王先锋军势如破竹,兵临城下内味儿。
皇帝接报,来不及宣泄情绪,赶忙召集内阁和族老们商议对策。
增兵换将都是必须的,但……换谁?!
最后众人推举了个“倒霉蛋”南平王……在边关驻守十年的一位藩王挂印出征,覃静州也静极思动,就让弟子去转告杨贵妃。
杨贵妃眼珠儿一转,就有了主意。
太子妃这两年里把太子笼络得差不多,不过她依旧防备着对太子有一定影响力的覃静州,杨贵妃安插到东宫的女官一撺掇,太子妃果然中计,转过头就劝太子让覃静州也去边关历练一番。
太子承认媳妇说得有道理,但他也很是犹豫:他不太想师父有机会掌兵,师父有了军功必然难以控制;可师父掌兵对他又有很大的好处……这可是兵权啊……再说有王叔在上面压着,他师父无非是和众将熟悉结交一下。
最后他还是同意了。
太子亲自举荐,皇帝也无甚异议,主要是覃静州这将近两年多的时间真的很安静,他像修士多过官员。
从兵部接到调令,覃静州让弟子谢过杨贵妃,回家嘱咐过看家的女儿女婿和两个弟子,就带着大儿子跟着大军去迎敌了……
一年多的时间,二儿子明面上建立一个小商行,实际是他家门派的分支。
没想到这么快父亲和大哥也来了,他兴冲冲地带着新收的弟子去找父兄,果然得到了父亲的夸奖。
二儿子眼光不错,挑选的年轻人多是可造之材。
覃静州估计这次来西北,一时半会儿可真回不去,闲来无事正好再教教弟子。
话说二十万藩王联军对上有带兵和作战经验的南平王带领的禁军加曾经的海成王府卫,见面就总攻,想也知道根本不现实。
双方光是互相试探就持续了两个月,然后就是冬天……第一场冬雪到来,双方正式休战。
大冬天的,闲着也是闲着,南平王就召集了若干部属,前去打猎:他骑着马意气风发地离开,却是横着被亲兵们抬了回来。
南平王并没有遭遇袭杀,他们遭遇了一只饥饿难耐的老虎……最后老虎跑了,南平王身受重伤。
少了半截胳膊的南平王虽然暂时保住了命,但显然不能再带兵,皇帝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又换了位亲王和山王来接替南平王。
和山王资历比南平王略差一点,但覃静州觉得这位也能勉强胜任,结果他都没料到这位刚刚四十出头的亲王因为重感冒引发肺炎,要不是他实在看不过去,送了特效药过去,真能直接咽气。
和山王到开春的时候才算病愈,带兵和藩王联军打了几仗,有胜有负,他的身体就支撑不太住,想皇帝上书祈求回京。
皇帝在军中有许多探子,深知和山王没有夸张,他只好让和山王回来,再换一位亲王……覃静州都懒得提及这位的名号,因为这是个愣头青,带头亲自冲锋,最后被对方一箭正中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