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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子初出现了又怎样,当晚她还不是在自己怀中嘤嘤求饶,纵然她是块百张坚冰,只要他这方火种不灭,终有将她捂化的那日,他有一生的耐心。
    “哈哈,孤没曾想到,战野虽无妻妾,却能琢磨透男女之间的关系,你说得有道理。”他的信心仿佛重新燃烧了起来,迫不及待便要回,但眼下还须静待,于是道,“回宫之后,孤断不会再端着什么男人的架子……”
    话音未落,鹿鸣清的副手薛致远在帐外禀报的声音传来:“太子,赵王请太子入帐一叙。”
    ……
    贺兰桀步入赵王帐中。
    此时夜色已深,除守夜的皇城兵马司将士,其余诸人多半已经入睡,贺兰桀前来时周遭除却蝉鸣蛙叫,一片静谧。但还未进赵王的军帐,只听里间传来柔软的靡靡之音,酒香无孔不入地穿透垂落的帐幔,飘入他鼻中。
    是上好的玉沁牡丹。宫城御酒,储备不多,圣人每逢过年要赏赐一半给赵王和宸妃。
    贺兰桀佩剑走进,其间有美人歌舞,着露腰舞裙,腰悬金环,裾坠流苏,舞步蹁跹间流光溢彩,满堂生辉。
    细细一截杨柳腰,犹若被秋风折断,无骨般倒向贺兰桀的胸膛。
    他脚步一错,避开跳舞的女子,径直走向深处。
    赵王衣襟大敞,胸膛半露,墨发披落,身姿倜傥不羁地靠在案几下,左手往怀里扣着一美人腰,右手取酒,珍贵的玉沁牡丹汩汩地往口中灌,来不及接的便沿着他光滑的下颌骨,流经颈部和胸口,最后没入半开前襟的外衫中。薄薄的一层绢衫子,很快被酒打湿透,隐约露出其内洁白如玉的肉色。
    赵王之美,玉京共闻。
    风华无双,除太子之外,无人可与其媲美。
    贺兰桀固知道这个弟弟荒唐无拘耽于享乐,还是被眼前之景所震动。
    “四弟教孤前来何事?”
    赵王笑盈盈坐起身,将手里的酒盏递给他,贺兰桀伫立不接,赵王脸色也无变化:“二哥看看,四弟的这两个美人如何?”
    他方才入帐时,目不斜视,足下无错。
    赵王的这两名姬妾都是玉京城中独有的美人,环肥燕瘦,各有风情,不可能输给崔氏。
    赵王之前一直就在想,太子将崔氏金屋藏娇,专宠不辍,倘若他是个好色之徒便不足为奇,偏偏他不是。勤妃水氏为了他的婚事头痛欲裂,就因为他不近女色,如今藏了这么个美人,赵王只能想到一点,这种闷葫芦动起凡心来时要不得的,只怕是一头陷进去,已经情根深种了,再加上崔氏另有檀郎,平素里对他只怕十分冷落,男人这种贱骨头不就喜欢上赶着犯贱么,因此在他喜新厌旧之前,别的女子是入不了他法眼的。
    贺兰桀仿佛才皱着眉头,认真地看了一眼赵王怀中的女子,这女子面若银盘,丰肌肥臀,十分富态,容颜确实明媚无双。
    不过,贺兰桀也只看了一眼,评价:“尚可。”
    “好,”赵王微笑,“那四弟就割爱一回,将她献给太子二哥。”
    赵王从美人后腰上一送,将她推到贺兰桀跟前,贺兰桀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
    那美人犹不死心,双臂一展,便向贺兰桀一扑,口中唤道“殿下”,贺兰桀已没法忍耐,提剑一举刺去,美人不能躲闪,胸脯正面迎着剑锋扎进去寸余,霎时间血光闪现,美人惊呼一声,脸色瞬间惨淡如纸,后退跌坐在地,捂着胸口哀哀求饶,神情凄美,看看太子,又看看赵王,仿佛不明。
    这世上居然有人如此不解风情,不解风情就算,还要拔剑杀人……
    赵王也是脸色微变,嘴角抽搐:“二哥,我好心送美人给你,你这是作甚?”
    贺兰桀不语,沉默地走近,抹开裳服下摆,蹲身在赵王面前,在他诧异地注视当中,伸手提起赵王的一截袍角,裹在剑锋之上擦拭起了染血的刃身。
    赵王脸部的肌肉狠狠痉挛几下,敢怒不敢动。
    贺兰桀将剑擦拭干净,放入鞘中。
    赵王这才哆嗦着唇,勉强恢复镇定道:“二哥来我帐中,佩剑做什么。”
    贺兰桀道:“四弟目的为何。”
    赵王再不敢说为他物色了两名绝色美人,暗忍了忍,抬起头,笑道:“我这里的玉沁牡丹还有不少,你我骨肉兄弟,好酒岂能独享,故请二哥来品酒,赠你一坛,望你笑纳。”
    “多谢四弟美意。”
    贺兰桀皮笑肉不笑,长臂越过赵王的肩,在他身后的案上,将那坛未开封的酒提在了手中,整个过程,赵王犹如瘫痪在地不敢动弹,眼睁睁看着他提起了那坛酒,缓慢起身。
    “美酒收下,美人则不必,四弟自己留着缓解胭脂山秋狝的寂寞。”
    贺兰桀神色收敛,转身不再多言,长腿一跨,从地上重伤的美人跟前越过,出帘门离去。
    舞姬早在贺兰桀剑锋刺中同行美人的那一刻就吓傻了,停住了舞步,缩手缩脚战战兢兢地等在旁侧,唯恐贺兰桀想起来自己给自己也来一剑,等到这瘟神终于走了,她急忙扑了上去查看同伴的伤势:“琼英姊姊。”
    她饱含清泪,不甘地望向赵王。
    不说为琼英姊姊报仇雪恨,难道这种欺辱,赵王竟忍得下?
    赵王恍如回过神,脸色彻底地晦暗下来。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今日之仇,我必报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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