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帆微微皱眉:“你谈恋爱了?”
说好的狐狸精短情绝爱呢,怎么忽然就为爱痴狂了。
“呵呵。”小胡说,“才没有。”
沈千帆不知道这只小狐狸精的小脑袋瓜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问你个事。”沈千帆往车窗上瞥了一眼,玻璃上能看见倒映着的楚行洲的侧脸,“狐狸在黑夜里能看得清东西吗?”
“能啊,当然能。我们狐狸是夜行动物,看不清才有鬼了。”
看到这里,沈千帆忍不住回头看了楚行洲一眼,一副见了鬼了的表情。
手机屏幕闪了一下。小胡还没察觉沈千帆的异样,继续追问他:“怎么,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怕我看?”
沈千帆迅速地敲下了两个字:“没有。”
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半夜消遣解闷的人,小胡才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不停地给他发消息闲聊。
“一个人在家无聊吧,出来玩呗。”小胡说,“这个月我推销了了好些酒,等过些天发了奖金,我带你去白猫会所点两个男模,咱们一人一个怎么样。”
沈千帆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楚行洲,在对话框里又敲了几个字:“我不去。”
他可是有对象的正经人,怎么能去白猫会所找男模呢?
这些天他和小胡聊天的次数也少了,见面就更别提了。每次小胡约他出去玩,都没有结果。
“哇,白猫会所你都不愿意去?那可是全赤水市最高档的会所,里面的男模人均八块腹肌,嘶哈嘶哈……”一来二去的,小胡也起疑了,一针见血道,“小猫咪,你怕不是谈恋爱了吧?”
沈千帆回了他一串省略号,然后关掉了手机屏幕,揣进兜里,看着窗外。
......
回到山海医院的时候,天还是灰蒙蒙的,值班的小护士一个接一个的打着哈欠。
老乌和Andes打着哈欠下车,也不知道是太困还是夹带私货,老乌差点就迷迷糊糊地把沈小鱼也给抱走了。
沈千帆赶忙下车,去把沈小鱼给追了回来。
“千帆。”临走前,烛阴拍了下他的背,把胳膊搭上了沈千帆的肩膀。他瞥了一眼车的方向,意味深长地说,“哥说了估计你也听不进去,但我还是要说,你自己小心。”
烛阴忽然说这话,气氛有点凝重。沈千帆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正欲说点什么,老乌忽然也从背后一拍烛阴,把他吓了一大跳。
“行了老蛇,别叽叽歪歪的了。千帆也大了,让他自己解决去吧。”
烛阴还欲说什么,直接被老乌拽走了,只好作罢。
......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灯。
沈千帆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妖物通鉴》。沈小鱼趴在他膝盖上,任由沈千帆一下一下地摸着它的背,给他讲故事。
沈小鱼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但是很享受沈千帆的抚摸,很快就舒服得呼呼大睡。
沈千帆看着睡成一滩烂泥的沈小鱼,顺手就把那本《妖物通鉴》搁在了床头,小声对楚行洲说:“我就知道沈小鱼不是从收容区跑出来的。它这么可爱的小猫,如果在收容区早就被人rua秃了。”
楚行洲只穿了件深色的睡袍,和他的肤色以及发色极为相称。他微笑着望向沈千帆:“你这么可爱的小猫,是不是有很多人欺负你。”
沈千帆能感觉到他面上不说,但语气里明显带着不悦。沈千帆有点不好意思地挪开了视线:“也算不上欺负,其实就是看到可爱的小动物忍不住想上手摸摸而已,很多凶巴巴的妖怪薅完之后还会给我吃的,它们就是忍不住想撸猫,都没有伤害我。等后来我哥罩着我了,就更没人敢摸我了……”
楚行洲笑道:“你哥哥这么厉害。”
烛阴虽然跟楚行洲隐隐有点不大对付的苗头,但沈千帆能感觉到楚行洲这会儿不是在讽刺。他的眼神里隐隐透露出作为一个小弟对大哥的崇拜:“是啊,我哥可会咬人了。只要是他想咬的人,没有他咬不着的,指不定哪天经过一个小草丛就被他伏击了,收容区里人人都怕他。”
“厉害。”楚行洲靠着床头,湿润发梢微鬈,勾起唇角懒洋洋地说,“怪不得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好像很想咬我一口似的。”
“……”沈千帆哽了一下,讪讪地说,“不会,他不会咬你的。”
他们现在进入了人类社会,拥有作为人类的身份,自然也要遵守法治社会的准则。烛阴就是看楚行洲再不顺眼,肯定也不能直接咬人。
不过如果抛开这些束缚,没准烛阴还真的想给他来一口。
楚行洲笑了一下,云淡风轻,就好像根本并没有把一条凶猛毒蛇的仇恨放在眼里。
“无所谓,他不可能咬的到我。”楚行洲的呼吸凑近,伸手摸他的脸,“不过我现在挺想咬你的。”
沈千帆脸颊腾地一下红了,下意识地伸手抵住他的胸口,隔开了一段距离。
咬这个字,看起来挺凶的,但是放在他们两个之间却有了不太一样的意味。此刻两人虽然维持着人形,但骨子里还是妖,亲昵的时候,血脉中的兽性会抑制不住地激发出来,想咬住点什么东西——比如说光洁的后颈、肩胛。
沈千帆耳根一软,撑在两人之间的手臂松了一点,距离一下子缩到了最小。楚行洲低头含住了他的唇,一边温柔地吮吻,一边摸他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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