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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年过去了,两百年过去了......慢慢地有了上仙,有了门徒,汇集成了现在了灵兰山。世上所有东西都是相辅相成的,有了仙就会有妖,有了道人就会有鬼道,好在最难对付的魔族,被神族剿袭,以灭神为代价,令神族与魔族同殁于数百年前。
    可以说启鳌是创世之父,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仙道、没有灵兰山,就连天道也将孤立于洪荒宇宙中,没有了存在的意义。这也是为什么天道都要让他一分的原因。
    所以,这样熬过漫长岁月的启鳌仙尊,对待凡人,妖物,鬼怪以及灵兰山弟子,他的态度都是一样的,他们在他眼中都是蚂蚁,只不过是品种不一样的蚂蚁而已。
    可他身负复神的重任,必须遵守天道,所以,仙尊要收弟子,教弟子,教出更多的仙者道人,除掉更多的妖物鬼邪,才有可能完此大道。
    若不是要完成此道,于启鳌来说,仙与妖根本没有区别,可以说这些都是因为他才存在的。所以,他才会在下手斩杀时没有情绪,但灵兰山上的众道,是他精心建立起来的,为了让神光之种发扬光大,是以他不吝给予他们亲切感,让他们的心灵与灵识沐浴在他能给到的最大的温柔中,以便他们更好的成长,最终受益的还是天道,是复神之路。
    启鳌是类神,是上尊,他本就有万种化形的能力,面对众生时,就当是幻化一下罢了,像是凡人所说的戴面具,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
    只是,当他独处时,他自然变回了他本来的面目,清冷肃穆,像极了人界凡人供奉的神像一般,有珠言看在眼中的无惧无怒,也有她看不到的无喜无悲。
    九月初五,上蛾眉月升起的时候,启鳌就已经在忍耐了。
    如十年前的九月初五一样,游鳌宫里,一直被隐蔽起来的一介地方,除了启鳌仙尊,没有人知道的虚空境里,他身着白色蔳衣,但哪怕衣服已经薄如蝉翼,还是被汗水浸透,贴伏在身上。
    他打座在榻上,外表看上去,除了出了很多汗,很热以外,看不出别的什么。但此时,启鳌体内正经受着巨大的折磨。
    每年的今日,他都会犯病,但却不会如此痛苦,他可自行清掉大部分魅咒引来的残毒。但这个咒毒是除不了根的,每年都会在体内留下一些,到十年上,加之月汐的影响,启鳌单靠自己过这关实属艰难。
    终于,启鳌狠狠咬了下嘴唇,慢慢地睁开了眼,他双眼赤红,鼻息粗且热,额上鼻尖上滚落下汗珠,若是不狠狠咬紧唇齿,他怕是要发出不堪的声音来。
    启鳌在这里已经忍得忘记了时辰,但他是在月亮即将升起时进来的,按理那个时辰,攀古就该往游鳌宫赶了。
    前四十年里,每次十年整数时,她都是早早就来了,从来没有过他已经在虚空境中忍到如此狼狈之时,还没见她出现的情况发生。
    这个殿中密境,他早已给了她进入的术权,不可能出现她进不来的情况。难不成是她不满自己不借她徒弟法宝,特意给他个下马威?
    一想到攀古,脑中自然浮现出她的身影,些许怒意加上自身体内的一把“火”烧得启鳌毁天灭地的心都有了,他只能转移注意力,把精神集中在脑中的那抹倩影上。
    这一想,过去那四次的一些片断涌了进来,启鳌咳呛了一声,嘴角溢出了血来。魅咒把他变得不像自己,他好恨,恨自己当年着了魅妖老祖的道,那妖物自知活不了了,以死凝咒,下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那时不是为了救攀古,自己又岂会着了老妖的道,可此时,始作俑者迟迟不现身,不来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攀古为了不被怀疑,只得在被徒弟绊住脚步时,好歹要装模作样一下,不找到适宜的理由也不好开溜。
    终于让她得了空,她马上御行到游鳌宫。进入殿内前,她抬头看了一眼月亮,还是晚了一些,希望仙尊没有熬得太辛苦。
    找到游鳌宫的禁处,用仙尊给的术权进入到虚空境中,攀古还没看清情况,就被启鳌扫到了榻上。
    自保的本能,天灵根骨正要做出反击,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灵气压倒性地浇灭了天灵根骨反抗的能力,与攀古永生契生在一起的这根灵骨像是废了一样,默默地隐在攀古体内,如死物一般。
    第8章 他受咒毒的影响,一部分灵……
    天灵根骨这样的反应,攀古在被仙尊咬疼时,根本不用特意禁制它的能力,它很乖,它的主人也很乖。
    “仙尊,尊上,启鳌,”攀古柔柔地喊着,直到叫到启鳌时,他才恢复了一些理智。
    他眸中有了些许的清明,可配上赤红的底色,还是很骇人,气息也是粗的。四目相对,启鳌抿了唇,他这张薄唇啊,不笑的时候着实凉薄,但也是真好看,迷得她眯起了眼。
    攀古想伸手触碰,被启鳌一手打开。真小气,不碰就不碰。
    漫长的九月初五之夜,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漫长,攀古迷糊地想着:第一次是混乱的,那时心中多是对仙尊的担忧,不知这咒毒的威力到底多大,能否彻底解开?
    后来证明是可以的,仙尊是为了救自己才着了魅妖老祖的道,如今能安然度过,攀古没心没肺的马上就放下心来,收拾了下自己就离开了。
    直到仙尊后来找上她,说了半天,她才明白仙尊的意思,仙尊表示自己是在失控的状态下才会那样地对她,虽不是他本心,但也算是自己术法不精极的罪过,并且羞愧于自己没有找到破解的法门,连累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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