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启鳌怀中缓了好久,攀古才能站稳,她还是头一次见他,不在双,。修之时也如此激动失控。
启鳌哑着嗓子说:“去吧。我与你另准备了嫁衣,允誓日之前,派人送去你束心宫。上次的那套不要穿了。”
攀古全都答应着,本要防着珠言,怕一个人回去的路上出事,想让启鳌叫她弟子来接,不想启鳌想到了她前头,告诉她,明祖已等在了外面。
攀古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游鳌宫,待彻底离了那方天地,她加快了脚步,如脱笼的兔子,与明祖朝着自己的窝奔去。
回到束心宫,攀古自知时间紧迫,三日里她要做的事情太多,继续上次没有派完的宝器。这些已下了山的弟子,都知道师父要再与仙尊结誓侣,纷纷问寻当日是否需要他们上山来。
攀古赶紧制止他们,只说仙尊不想召太多人上山,有什么祝贺之词现在说就行,届时不用到场。
办完了这件事,攀古在第二日召了功礼与薛祝上山,除却这二人,她还叫来了明祖、老十七、老六十、以及一零三。
薛祝可算是逮到师父了,他几次欲闯游鳌宫,都被明祖的大局观与启鳌在宫外下的大法禁制所挡,好不容易见到人正要劈头盖脸地告诉她,双,。修算个屁,就算是双,。修了,也不用非得结侣。
薛祝的一腔说辞还未来得及施展,就听攀古道:“有件事我要与你们坦白,先说好,不许骂人。”
说到这儿,她特意扫了一眼薛祝,“你们若是骂我,我就说你们欺负坠了仙的师父。”
“师父,到底出了什么事?”明祖一脸严肃地率先站了出来。
攀古心虚地略低了头,小声道:“我,体内天火柱全部焚烬,天灵根骨圆寂了。”
功礼声音发紧:“不是寂灭吗?”
攀古咬了下唇:“是圆寂。”
此话一出,攀古对面的六个人,无不大惊失色。
薛祝忍不住脾气:“怎会这样?是启鳌那个老贼!我找他去!”
攀古早有准备,虽然她现在是没本事以修为灵力制住徒弟,但她有法器。右手一甩,一透明罩体毫不费力地把薛祝罩在了里面。
无论薛祝使出什么道术都破不开这罩子,到最后,他只剩疯狂拍打。
攀古对他说:“省着点力拍,这宝贝原本就是打算留给你的,拍坏了你以后就没的使了。或是想看着它赌物思师父,也做不到了。”
不知是被哪句话戳到,薛祝住了手。
攀古又说:你坏我好事,我这些日子的所有筹谋不是全要白费。冷静下来听我说。”
攀古很少如此严肃,倒也不怒自威,“允誓日,功礼与薛祝不准上山,呆在你们的道林宗与正一馆,平常做什么还做什么,没了师父而已,日子还要过下去,这没什么。”
“至于明祖、召视、加福,还有子祥,你们这时候下山太过反常,只记住一点即可,允誓当日,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插手。”
被点名的明祖四人跪下,明祖道:“师父若是不能明示,弟子不能保证当日能做到袖手旁观。”
“弟子也是。”
“弟子也是。”
“弟子也是。”
攀古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你们会这样,我也没想瞒着你们,我本在除祟的第二日就想告诉你们的,自觉再活一二个月算是好的,但得益于仙尊无意中帮忙吊着这口气,一吊就吊到了现在。可燃烬终还是要来的,能撑到今日已是极限,我累了不想撑了,正好借允誓日,带上珠言那个祸害一起上路。”
“我的仇我自己报,不需假手于人,这是我做为曾为上仙的最后的尊严。
攀古义正言辞,但心里想的是,哪有这么严重啦,就是在死前把自己物尽其用了,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而已,但若是不套上些大词,怕徒弟们不听,震不住。
明祖还要再说什么,被功礼制止了,他一直不言,是在把所有挽回办法都想了一遍,最后发现,无解。
体内焚烬,天灵根骨圆寂,上神在世也无力回天。这些,不止功礼知道,其他五位师弟也都明白,事情来的太突然,他们只是不能接受现实而已。
功礼一撩衣摆,猛地跪到了地上,他道:“弟子遵师命,但师父可否把当日计划告之,让弟子们帮师父看一看想一想,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嗳,还得说是我的大徒弟,阿祖,平日里属你聪明多思,今日怎么反倒看不明白了。”
攀古爱怜地道:“莫乱,莫慌,还是那句话,不过是没了师父而已,我当了你们这么多年的师父,早当够了,你们全都一身的本事,且身背束心宫弟子的身份,从今往后该担的重任都担起来,不可辱了师门名号。”
攀古望向殿外庭院,“世界不是永恒的,上神都能覆灭,我只是个上仙,终是有寿数的,早去早了,不求你们光大门楣,但求能让我闭的上眼。”
攀古撤了薛祝的光罩,他也“嗵”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时,徒弟们都冷静了下来,知道事到如今已不可逆,按师父的意愿陪她走最后一程,才是他们应该做的。
攀古把自己要做的事情说与了徒弟们听。六人听后皆不语,师父这是算计了多久,他们无论如何正推反推,都找不到漏洞。
好久之后,薛祝道:“师父这算偏心吗,明祖师弟他们,可以见证师父的最后一程,而我与大师兄,却连这最后一面都不得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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