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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咬了他,宗兆槐吃痛,松开嘴,口腔里满是血腥味,两人再次瞪着对方,仇敌似的。
    郗萦的胳膊还被他牢牢攥着,这囚徒似的滋味令她赫然想起往事,她眼里满是怨毒,一如当年她在他办公室心碎那一刻。
    宗兆槐望着这双眼睛,里面毫无柔情蜜意,他努力了两年,不过是枉费心机,郗萦牢牢记着的始终只有恨而已。
    这么想着,他的情绪骤然失控,仿佛精心搭建的沙塔被一阵风吹垮。
    他沉着脸把郗萦按倒在沙发上,没等郗萦爬起来,他已甩掉浴袍,单腿跪在她后背上钳制住她。裂帛声中,郗萦的裙子连同内裤全被扯下来,她赤裸着下身,毫无尊严地呈现在宗兆槐面前。
    郗萦气疯了,“宗兆槐你混蛋!”
    宗兆槐心里有团火在烧,他仅仅是牵了牵嘴角,随后褪去自己的内裤,覆下身,这一次,他要用自己喜欢的方式,不再听任郗萦摆布。
    “放开我!”郗萦拼命挣扎。
    她想回头,但脑袋被宗兆槐按着,根本动弹不了,她感觉到他的另一只手抄在自己小腹处,用力向上一提,迫使她臀部拱起。
    “混蛋!”她怒极呜咽,脸颊紧贴沙发的姿势让她连哭闹都无法大声。
    宗兆槐并不理她,从后面强行进入。
    郗萦唯有两只手还是自由的,她朝后使劲乱抓,在宗兆槐光裸的胳膊上挠出一道道伤痕,却依然阻止不了他的入侵。
    混乱中,她还能清楚地感知宗兆槐正在逐渐亢奋,缠缚住她的手变得更有力道,好像郗萦不是一个人,而是个供人享乐的充气娃娃。
    这念头如鬼魅似的钻入脑子,令她突然之间哆嗦了一下,仿佛被林菲附体。
    屈辱感、受伤感,还有汹涌奔来的愤怒交织在一起,它们一拥而上,填满她整个身体,她的嗓子眼里翻滚着咒骂,泪水却滚滚而下。
    她反抗得如此激烈,宗兆槐不得不改变姿势,用全身压住郗萦。他喘息着加快速度,好像一列即将冲出轨道的火车,在两人同时发出的叫声中,横冲直撞抵达终点。
    所有嘈杂在一霎那全都偃旗息鼓,房间里安静得诡异。
    一丝羞耻从郗萦心头滑过,她没想到如此情形下自己居然还能高潮,简直是莫大的讽刺。她应该忍着,而不是发出叫声让宗兆槐获悉她身体的秘密——那一刻,他还不忘如往常那样用力抵住她——这会减轻她对他暴行控诉的力度。
    宗兆槐还趴在郗萦身上。熟悉的身体,熟悉的温度,令他心底卷过深深的眷恋,他有些懊恼,希望能做点什么平息郗萦的怒气。
    身下的人开口了,“滚。”语气冷而闷。
    他听话地松开她,起身。
    郗萦弯腰捞起散在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动作僵硬,手微微颤抖。裙子的拉链口被撕裂了,她狠狠打了个结固定住。穿罢衣服,她又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这才抓起自己的包。
    宗兆槐想阻止,但郗萦用寒冰一样的眼神瞪着他,他只得松手。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门合上的声音仿佛在屋子里回响了很久。
    宗兆槐重新披上浴袍,靠着沙发腿坐在地板上,一只脚平伸向前,一只脚曲起,脑子里和眼前的房子一样,空空荡荡。
    地板有点冷,但他不在乎,低着头,给自己点了根烟,对着静寂的客厅吞云吐雾。
    郗萦没有回家,这个点,母亲早睡了,她无处可去,以前还能找姚乐纯凑合一下。
    她随便找了家连锁酒店住下,一进房间就踢掉脚上的鞋去冲澡。
    她把水温调得比以往略高,微热的水流冲刷过皮肤,舒服得令人战栗。她闭上眼睛,仰头迎着水洒下来的方向,真想把自己变成一缕雾气,就此蒸发。
    洗完澡,她爬上床,身体很累,但睡意全无。
    她先是趴着,很快被耻辱的记忆敲了下后脑勺。她翻过身来仰躺,像个神经病似的瞪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良久,她笑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泪水从眼眶里涌出。
    关于那个选择——如果时光倒流,重回三年前,宗兆槐还会作出同样的决定吗?
    他俩在一起后,他几次三番说不会。但郗萦现在知道,答案不会改变:他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富宁,还有永辉,反过来说,他会为了他的事业不惜一切代价。
    这三年来,宗兆槐没变,变的是她自己,努力做自我调整,改变观念,消化过去,终至袒露心扉,承认对他的感情。她以为这就是成熟、蜕变。
    而今晚,她产生了一瞬间清醒的错觉——从一个漫长而迷糊的梦中醒来。在那之前,她一直错误地以为自己是掌握主动的一方。
    如果他面对的不是自己,而是背叛前的林菲,是否会有不同的选择?郗萦遏制不住如此设想,尽管明白这样不公平,无论对谁。
    她只是突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在窥探过宗兆槐与林菲的过去之后,这个危险就一直隐隐存在。
    他把生动鲜活的自己全部给了林菲,现在的宗兆槐,犹如一个从过去中蝉蜕而出的影子,所以能声色不动、喜怒不显、冷静克制、进退自如。没有什么能撼动得了他的意志,包括郗萦。
    她本该清楚这个事实,只不过走着走着,误把梦境当成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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