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俐倒在床上,狂笑不止。“那是你儿子哎。”
“我现在不想做慈父,只想做个浪子。”祁棋俯下身,帮利俐散开发髻。
祁棋洗完澡出来,只见利俐倚着床头灯,全神贯注地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脸色微红、披头散发的利俐特别美,仿佛一朵被雨打过依然绽放的玫瑰。祁棋看花了眼,直到利俐看过来,他才继续用毛巾擦还在滴水的头发。
“还在策划新的剧本吗?”
“对。我请的那几个刑侦专业的学生给了我很多意见,我刚刚也有了些灵感,想立刻记下来。”
祁棋爬上床的另一边,下巴放在利俐肩膀上,望着笔记本,问道:“我可以看看吗?”
利俐换了个姿势,让祁棋更方便看到笔记本上的内容。这样一来,她紧挨着祁棋了。“你给我提提意见。”
祁棋自己找了支笔,时不时在本子上添上几笔。他短暂地忘记了明天要开会、要见客户、要去机场接总部的人,只沉浸在和利俐大开脑洞的时光里。对他来说,动脑子从来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大学时代让不少人痛哭流涕的微积分在他看来也就那样,难是难,但不是不可逾越。可能他这辈子碰到的最难解决的问题就是融化利俐的心。
但编剧本和学数学不同,学数学需要绝对理性思维,而编剧本需要人情世故,需要看透人心。
给每位角色编织故事,然后让每位角色交缠,让爱意发芽,让仇恨深种。最后谋划出精妙但不是没有破绽的合理杀人方式。
第二天利俐起得比他早,因为她要去看要租的场地。临走时她还抽空撸了猫。米米和肥肥依恋地趴在她胸前踩奶,任她怎么撸都不生气。
祁棋好久没这个待遇了,一时又气又嫉妒。
祁棋煎了鸡蛋烤了面包,叫她留下来吃早餐。利俐赶时间,随手拿了块面包就准备出门。
正巧,门那边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两人呆了半秒,然后就看到祁棋的母亲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了。
“我的大胖孙子又瘦了呦。”祁母一开始没看到他们两,只顾着心疼正在吃猫粮的两只猫。
祁棋嘴角抽抽,心想都大胖孙子了怎么叫瘦了?
祁母终于看了过来,见有个陌生女人在儿子家里,乐道:“你好啊,我是祁棋的妈妈。”
“阿姨,你好。我叫利俐,我急着出门,就先走了。下次见。”利俐朝祁母笑了笑,拎上手袋,又摸了一把猫头,就出门了。
等屋子里只剩下母子俩,祁棋默默接过母亲手上的东西。祁母拽住儿子不放手:“你哪里找的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
“缘分。”祁棋解开塑料袋,把里面包好的饺子拿进冰箱放好。
“她在哪工作?读的哪个大学?你们认识多久了?”
面对母亲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祁棋一个都不想回答。他觉得他的答案是不会让母亲迅速接受的。而且——“妈,她不是我女朋友。”他又补充道,“现在还不是。”
祁母瞬间就明白了,但她没想通,“你们都还没在一起,怎么她一大早地就在你家啊?”
“妈,大家都成年人了。”祁棋收好东西,再洗完碟子,拿上西装外套,“我要上班了。”
“等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规矩了?”祁母瞪大了眼睛。
“我们都单身,你情我愿的,什么叫做不规矩?”祁棋无奈回答。
“可你们连情侣都不是啊?”
说到这,祁棋更觉得尴尬。“是她不愿意。好了不说了,早上很塞车的,我现在就得出门。”
刚回到办公室,祁棋就收到了唐容的电话。
唐容气嘟嘟地说道:“你什么时候和利俐拍拖的?怎么都不跟我们说啊?还做不做朋友了?”
“我没和她谈恋爱。”一大早反复重申这一点,让祁棋很烦躁。
“哦,那是我想岔了。可是你们的关系看上去不错啊,要不你努努力追到利俐,然后让我插个队呗?对了,她的店据说还要搞周年庆,邀请光顾次数最多的玩家参加最真实的剧本杀。按照这个标准我铁定没希望了,你看看能不能帮我美言两句?”
祁棋觉得唐容现在就像古代想通过宰相在皇帝那儿某好处的奸诈小人。他应付完唐容,收拾好文件,准备开会去了。
出门就遇上Darren。
“昨晚还想和你约个宵夜的,结果你一散场就拉着女朋友走了。”他嘟囔道。
祁棋现在真的不想听到“女朋友”三个字。
第16章 第 16 章
走出会议室,祁棋烦躁地扯松勒脖子的领带。
“我就不明白了,他初来乍到的,我们没惹到他吧?怎么每句话听起来都那么针对我们?”Ellen瞧左右没人,埋怨道。
“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们有错才显得他有改进的空间。”Darren一脸认命的表情。
Ellen并不认同,“我们和那些尸位素餐的单位可不一样。证实我们能力的是我们的业绩,我们业绩一直稳中有升,就说明我们做得没问题。他哪来的道理唧唧歪歪?”
“反正他存心找我们错处,我们就小心点别被他抓到把柄。”祁棋无奈地说。
祁棋连中午饭都没吃好,要去见客户。吃完饭又马不停蹄地赶去机场去接总部的人。这些老外,一下飞机见到他就问可不可以再去玩一次剧本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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