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煞费苦心。
楚云梨全部收了,银票和银子加起来有近五千两,几样首饰贵重,已经老旧,可能是以前孙家时就偷偷藏了的。小匣子里装了个印章,看起来平平无奇,就是个戒指的样子。
这些银子对于一个下人来说,算是很富裕了。就是普通百姓之家有了这些,也能过的滋润。
她将东西全部收好,然后回了床上睡觉。
翌日早上天刚亮,紫幽就来敲门,“姑娘,夫人说有要事找您,已经在正房中坐了。”
楚云梨披衣起身,果然看到林氏坐在外面,面色不太好,很是憔悴,就是擦了脂粉也看得出来,“姨母,这么早,你有什么事?”
林氏叹口气,“早上的时候发现严婆子没了,你放宽心,别太难受了。”
楚云梨:“……”并没有难受好么?
“人死为大,无论生前犯下什么罪过,还是尽早入土为安最好。”林氏注意着她的神情,“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也生气她欺瞒你,这买棺材的银子不用你出,我让人去看看她自己屋中有没有银钱,拿她自己的月例银子买副薄棺葬了,也算是全了你们之间的情分。”
楚云梨打了个哈欠,“你看着办吧。”
“只是我在她住的屋中并没有找到银子。”林氏看着她,“兴许在你这边……”
原来是想搜严婆子的屋子。
虽然搜不搜无所谓,但是楚云梨就是不想让林氏如意,“她早搬走了,那屋子早就空了,还能找到什么?”
“找找吧。”林氏起身,吩咐道,“把那屋子收拾干净,以后也要住人。”
楚云梨就不说话了,林氏最后一句话,分明就是宣告她是主人的意思。
说把孙嫣兰当做女儿的话,果然是就只是一句话而已。
“我今天有事出去。”丢下一句话,楚云梨起身进了内室换衣。
今天去见邵安,她特意找了一身鲜亮的衣衫穿了,坐到了妆台前打扮过后,出来的时候,看到林氏坐在桌旁,面色难看无比。
林氏难看的面色再看看到她出来时缓和了下,一眼就注意到她特别打扮过,“你去哪儿?”
“姨母没去看看严婆子屋中能搜出多少银子?”楚云梨不答她的话,反而继续道,“当初让严婆子把我送到郑家,姨母给的银子兴许她现在还留着。”
提起这事,林氏顿时气虚,“嫣兰,姨母是真难,家中大厨房今早上肉菜都没买……”
楚云梨似笑非笑,“姨母说笑了,郑家再如何落魄,也不至于就到了这种地步。”
说完,起身出门,还不忘瞄了一眼那边严婆子的屋子,此时里面也是许多人在翻找,昨晚上给严婆子送药的那个婆子叉腰站在门口,“仔细些,看看缝隙里。”
楚云梨收回视线,带着紫幽去了前院,发现紫然一脸尴尬的站在大门口,福身道,“姑娘,府中的马车夫身子不适,说是今日都不能出门。”
不让她出门?
楚云梨笑了笑,“去买架马车,顺便挑个车夫回来。”
紫然福身去了。买马车有点费时辰,楚云梨转身进了前院正堂,打算在那边等,实在是外头冷。
正房中也并没有比外头好多少,紫幽低声问,“姑娘要点火盆吗?”
楚云梨拢了下披风,“不必麻烦了。”
刚坐下不久,郑彦铭就来了,“表妹,听说你要出门?”
楚云梨手撑着下巴,“去内城,那边酒楼特别多,且饭菜和茶水点心都不错,我想再去试试,昨天还是吴姑娘请客的。”
提起吴姑娘,果然看到郑彦铭心虚的别开眼,“是不是尚书家的姑娘?我只是偶然见过她,她似乎对我……有些心思,你千万别多想,我心悦的人是你,最想娶的人也是你。”
“真的?”楚云梨笑着道,“我的银票可找不着了。”
郑彦铭面色难堪,“我不是为了银子。”
说得跟真的一样,不是为了银子这么大声做什么?
就在这时,林氏也到了,“嫣兰,今天你还是别出去了,先把银票找到要紧。”
“银票我没拿,”楚云梨摊手,“姨母让我找,我也不知道怎么找。”
林氏的面色冷了下来,“大门关上,今日家中的人都不许出去!”
楚云梨也正色起来,“这是做什么?”
林氏认真道,“嫣兰,我不是跟你玩笑,如果你的银子找不到,你姨父就真完了,你表哥的名声也会有损,对你也没好处,你以后是郑家的儿媳妇,一荣俱荣。希望你明白并谅解。”
说完,又扬声吩咐道,“每个院子都搜查一遍,要是找不到,今日家中谁也不许出门!”
真急了!
楚云梨倒是不急,正常谁也不会想到把东西藏到小间,经常洗漱容易潮,尤其是银票这些东西,基本上也不会去那里面找。
最先搜的是郑责的屋子,找出来了几十两银子,林氏看向楚云梨,“嫣兰,姨母帮你找银子,可好?”
搜屋子说得这么好听,楚云梨摇摇头,“不好。”
见她不许搜,林氏眼睛亮了下,“嫣兰,你会帮姨母对不对?”说完,吩咐婆子,“去表姑娘院子里搜,注意别打坏了表姑娘的东西。”
果然,答不答应她都要搜。
那边婆子领命而去,楚云梨起身跟着,看着婆子里里外外一通翻找,连紫幽她们的屋子都找了,除了在楚云梨妆台中翻出几百两银票和散碎银子,什么都没有,别说几十万两银票,就是一千两都没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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