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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两天,判决就下来了,林立夏官商勾结,夺去秀才功名,永世不得录用,发配边城。
    七月底,被发配的女眷全部被押送着出了凛城。
    楚云梨的马车停在郊外,看着一群人被官兵押着渐行渐远,隐约间她还看到了林立夏,紧紧搀扶着一个女人,却不是何夫人,而是李雨薇。
    兴许,他还想着李少安某日会放过这个妹妹的想法,无论是从利益还是从长相来看,跟着她,都比跟着何夫人那个半老徐娘要好。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我们也走吧。”身后车厢中,传来李少安的声音,现在是苏少安了。温和中带着笑意,还伸手拉她,“去码头还得半日,赶紧回来歇歇。”
    大学士苏少安的一生的堪称传奇,出身商户,母族却被父亲陷害,他考取功名之后给母族翻案,又请求父母亲和离,还改母姓,行事颇受争议。
    但他一生,做下善事无数,好几次大灾他还亲自去往灾区,夫妻二人和灾民同吃同住。真正的爱民如子,百姓父母官,更值得称赞的,是他与妻子之间的爱情故事。
    如果说苏少安一生堪称传奇,他妻子胡兰月的一生就是奇迹,本是丫鬟,却做到了一品大学士的妻子,且得夫君爱重,凡是听说过两人感情的人,无不艳羡。
    第210章 纨绔他娘一
    楚云梨两人这一回又活到了九十多,难得的高龄,再不死,皇上都要当他们夫妻是祥瑞了,苏少安六十岁时辞官退隐,两人很是过了一段安宁的日子。
    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帐幔时,看着含笑对她道谢的胡兰月身影渐渐虚化,重新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苏少安紧紧握着她的手。
    然后,她打开玉诀,这一回又愣住了,胡兰月的怨气:500
    善值:33150+10000
    他们夫妻两人确实做了不少善事,但善值难攒,一万这么多,兴许全部都给她了。
    善值被他取走,他几次身世都不错,身份高贵,家中父母宠爱,也得皇上看重。一时间,她有些慌乱,如果善值全部落到她这边,会不会他那边越来越难?
    楚云梨睁开眼睛,察觉到脚踏实地,首先传入耳中的就是木鱼敲击和僧人诵经的声音,睁开眼睛,入眼一片白。
    她的正前方,是一口棺材,墙上一个大大的“奠”字,房间周围都是白色的账幔,随着风飘飘扬扬。屋中亮如白昼,但从窗户看得出此时正是黑夜,如果没有诵经的声音,妥妥的一个闹鬼现场。
    当然了,她也不怕鬼就是。
    微微垂眸,看到自己身上也是一身素白,她此时正跪在正中间的位置,伸手摸了摸头,妇人的发髻。
    很好,上辈子她是新寡,这一次更新,人都还没下葬呢。
    反正此时正守灵,不会有人凑上来。她重新闭上了眼睛。稍顷,重新睁开,正想要看看周围的人,余光就看到她身后侧方的十岁左右大的孩子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睡着了!
    边上守着的嬷嬷忙上前来拉他,“大公子……”
    其实人哪怕再困乏,也不至于倒在了地上还不自知,这分明就是偷懒不想跪。
    她沉声道,“不许动他!”
    声音还有些哑,听得出来是因为过于悲伤,察觉到眼睛也不舒服,肯定是肿了。
    听到她的声音,那边的嬷嬷看她一眼,“世子夫人,大公子这要是摔伤了可怎么好,您也太苛责他了。”
    语气里带着不满,动作却不慢,已经伸手去扶人了。
    楚云梨眼皮直跳,虽然从记忆中知道了原身这世子夫人不得看中,但是连一个下人都敢责备的,做了这么多次世子夫人,还是第一回 遇上。
    这就要从原身的出身说起了,原身覃悦如,出身京城皇商覃家,家中姐妹众多,自小并不得宠,越长大,越得家中看重,皆因她长相越来越好。她自己其实是个迷糊性子,十五岁时去灯会,与姐妹们走散,拐到了巷子里遇上个浑身是伤的男人,便好心把人送去了医馆。
    半个月后,承恩候府上门提亲,为世子求娶覃家五姑娘覃悦如。
    覃家不明就理,哪怕是皇商,那也还是商户啊,堂堂承恩候府,皇后母族,何以就看上了他们家?
    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覃悦如的长相了,但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就是纳回去,覃家也肯定会答应。无论因为什么,这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覃家稳稳接住了。
    于是,五姑娘覃悦如就这么被承恩候世子姜濉远三媒六聘娶了回来。
    新婚之夜盖头掀开,才认出来他就是那日自己送去医馆的男子,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婚事是覃悦如自己挣来的。
    不过,因为覃悦如出身不高,这府中的老太太,也就是皇后生母,承恩候夫人杜氏很是不喜欢她,哪怕她进门第二年就生下长子姜瑜皓,次年又生下女儿姜瑜嘉,也始终不得她多看几眼,十年过去,从未让她试着掌家,甚至很少带她见客,姜濉远知道自己妻子不够聪慧,见状也没多说,自觉护得住妻儿。
    但他却没想过自己会早死,儿子十岁,他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因为护送皇后去行宫时遇上刺杀,他飞身为太子挡下杀招,太子和皇后倒是无恙,他自己则重伤不治,就这么去了。
    覃悦如失去的,不只是夫君,更是她在这府中的依仗,本就不喜欢她的侯夫人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底下人对她愈发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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