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外面有人敲门,她自己亲自去开,打开一条缝就看到辜路被人领着站在门口,伸手拉了他进来,又砰一声关上了门。“这几天你在哪儿?”
“在皇子府。他住的院子,本来是我为你准备的,可惜还没备好,你就离我而去。”这话是身后的齐长茗说的。
楚云梨没理会他,只看着面前的人,上下打量一番,见他浑身完好无损,微微松口气,“路三哥,你给他配药了是不是?”
辜路沉默,半晌道,“他说若是不配,就要杀了你。”
楚云梨追问,“你给了多少?几个人的?”
“就一个。”辜路忙回答。
“我到了京城之后,从未对人说我们族中有那些药。”楚云梨认真道,“那药对于他们来说太好用了,但手段太莫测也会让人惧怕。你这样,会给族人招灾的。”
“我怕他伤害你。”辜路看着她,“外面太危险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说完,她看向身后的齐长茗,“敢问殿下,可有把这药的事情透露出去?”
齐长茗摇头,“没有。”
她猜也没有,这样好用的东西,越少人知道越好。“殿下请回,到了时候我会奉上解药。”
齐长茗抬步,走到她面前时顿住,“盈语,你不会真为了他才拒绝我的吧?”
“不是。”楚云梨语气认真,“我和你,不是一路人。”
辜盈语等了几年,等到的结果就是族人被灭,自己也不得善终。当然了,除非她愿意做嫔妃,圈在后宫中,做他的专属大夫。
齐长茗却并没有离开,也没伸手开门,他看了看辜路,道,“辜大夫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走?”
辜路沉默了下,抬手开门,看那模样还真就是要跟他一起离开。
楚云梨一脸莫名,“路三哥,你做什么?”
“你不回去,不愿意嫁给我,不就是因为被这权势迷了眼?你放心,我会让你明白,我也可以让你过富贵的日子。”说完,他抬步出门。
见状,楚云梨当下就怒了,一把把人拉了回来,砰一声关上了门,“送客。”
揪着辜路回了屋子,她沉声问,“你想拿什么换高官厚禄?就用那些药吗?”
辜路不以为然,“你可以换官位,凭什么我不能用毕生所学换?”
“我那是救人!救人!”楚云梨强调,“救人不会让人忌惮,你那些药若让他们怕了,他们会对族人动手的。我为自己谋求官位,也没想过让族人替我挡灾。”
她语气激动,辜路一脸莫名,“语儿,你怎么了?族人住在深山中,除了你我,谁也找不到他们。又怎会有灾难?”
看他真不走,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根本说不通,楚云梨沉吟了下,道,“你不走也行,只是那药你不能再给他配了。往后你也不许再使毒,真要是无聊,就去治病救人。”
刚好这一次没得手,被她轻飘飘解了,看起来也不像多厉害的东西。
辜路疑惑,“那你不也下毒?”
“我就下了软筋散。”楚云梨语气认真,“至于我说的解药,那是诓他的。根本就没有下毒。”
就得让他以为益族只是会治病,最多会些普通大夫都会的毒,那样才会安全。其实,最安全的办法是他们都远离京城,回到益族中,那就谁也找不到了。
只是若京城这一摊事不解决,不等齐长茗死了就离开的话,只怕辜盈语不答应!
那边的齐长茗回到府中,立刻找来了府中的大夫,再三查看之后,表示他并没有中毒。对于这个结果,他并不相信,那诡异的红色药丸,看起来可不像是无毒的样子。
于是,又让人去太医署进来了太医,还让人去京城中去请各大名医。一整天,皇子府门口进进出出都是各种大夫,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
一切正常。
翌日早上,楚云梨刚刚起身就得了消息,三皇子齐长茗昨日半夜里洗漱从浴桶中出来的时候,踩着了地上的水摔了一跤,然后就晕了。
本来昨天皇子府请了京城内外包括太医署的那么多的大夫给他查看,都一切正常,没想到晚上就摔了。
到了午时,就又传出另外一种说法,说是三殿下大概跑去算命,知道自己会生病,要不然说不通啊,谁会平白无故找人给自己诊脉?
无论外人怎么猜测,皇上让太医去诊治,无论是太医还是大夫都说三殿下大概摔到了头才会晕倒,能不能醒过来,谁也不知道。
辜路回来之后就没出门,刚好丫鬟跟她禀告的时候他站在门口听了半晌,等丫鬟退下,他才进门,“是你?”
楚云梨扬眉,“别胡说。毒害皇子,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怎么敢?”
齐长茗已经认定了益族的药好用,楚云梨又怎会让他还在外头逍遥?
无论如何,益族擅毒之事,不能传出去!看着面前的辜路,她再次警告,“那些药,不许再拿出来了。城外有医馆,要是你愿意,去帮着坐堂。”
其实盯着辜路的人也就齐长茗而已,除了他,大概也没有人会注意她有一个前来寻亲的族兄。如今他昏迷不醒,根本不会有人在意辜路。
说到底,还是因为辜盈语在他面前透露得太多,换一个人,是想不到益族的药有多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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