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退后一步,疑惑,“什么解药?”
婆子也不蠢,面色大变,“夫人,这是什么?”
楚云梨出手,一把揪住丫鬟的衣领,把人摁在桌上,端着茶杯对着她的嘴就灌。
丫鬟不妨她突然动手,脚下一踢,就要翻身,楚云梨手上摁得更紧,抬脚狠狠对着她踢出的小腿踢了回去,痛得她闷哼一声,丫鬟想要再踢,腿已经抬不起来了。
楚云梨对着她的嘴又是一顿灌,等到药灌下去了大半,她把茶杯一丢,拍拍手,悠闲地退后两步,坐到了椅子上,道,“你们俩都中了毒了,往后都得听我的,要是我出了事,你们也别想活命。”
方才她动作干脆利落,婆子愣在一旁,没出手帮忙也是因为她突然发觉自己肚子有点疼,胸口处闷痛,呼吸都被压着的感觉。
婆子捂着胸口,有些茫然,“夫人,那昨夜我吃的是什么?”
闻言,楚云梨看了看床角的坛子,那个是孙如妘被山庄来时执意带上的,随口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对了。”
丫鬟也发现了自己的胸口的异常,且指尖隐隐发黑,确实是中毒的症状。她垂下头,退到了角落。
楚云梨走到桌前,抬手写了一张纸,“帮我把这些买来。”
婆子上前接过,又是一大串各种药材,她有些紧张,“这些应该是解药吧?”
“算是。”楚云梨伸了个懒腰,“你们要是不信我,尽管去找大夫给自己治。想要逼我解毒,除非我死。要想拿解药呢,你们就乖乖的听我的话。无论你们真正的主子是谁,命只有一条,对不对?”
那边两人面面相觑,好半晌,婆子才福身退下,临走还带走了那张纸。
丫鬟上前收拾桌子,楚云梨撑着下巴看她,问,“你是山庄的人还是大少夫人带来的陪嫁?”
“奴婢是山庄的人。名绿兰。”
楚云梨扬眉,“从昨日到今日,我差点死了两回,你说是谁想要我的命呢?”
绿兰讶然,“奴婢不知。”
看她脸上的惊讶不像作假,楚云梨把榻上的枕头递给她,“这个拿走吧,有毒的。”
绿兰接过,试探着道,“夫人可能不知,其实我们大公子之前是没有成亲的。”
咦,楚云梨颇为意外,“真的?”
孙如妘的记忆中,那半年她和谢栎之间是真恩爱,感情不是假的。本来当时秦兰娇就要杀了她的,被谢栎拦住,之后退了一步,提出让她依旧住在村里,补贴些银子给她。也是谢栎坚持,非要带她回来。只是回来之后,他似乎挺忙,几天来看她一次,每次还来去匆匆。
“是真的,去年春天,有消息传出,景阳山庄和北安山庄会联姻。”绿兰一边收拾,一边道,“不过也只是谣传而已,传了半年,我们都听说庄主要亲自去北安山庄提亲了,大公子就不见了,然后再回来,就带回了您。”
楚云梨再问,“所以,是他不见了之后,夫人与他成亲了?”
绿兰看了看外面,压低声音,“没有。庄主吩咐过全庄上下不许胡说,尤其是在您和大公子面前。并且,庄主还宴请了周围的富商,也让人去周围的庄户人家家中打了招呼,我们景阳山庄的大少夫人,就是秦姑娘。还特意嘱咐过,他们去年夏日已经成亲。”
这话里面透露的消息太多,好半晌,楚云梨都说不出话来。
她第一回 发现,如果雄霸一方,居然能做到这样的地步,无论谢栎和秦兰娇之间有没有成亲,说的人多了,他们自然也就成亲了。等到假的成了真的,那现在的欺骗也算不得什么了。
“红儿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嘴巴最紧。”绿兰偷偷看她神情,道,“夫人,秦管事挑了奴婢来伺候,也是看奴婢平时话少。”
难怪孙如妘活不长,因为她这个儿媳妇,庄主谢长阑根本就不喜欢。她看着面前的丫头,问道,“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被罚?”
绿兰收拾好了茶杯,端起托盘,“其实要奴婢看,庄主最想要瞒住的人也不是你。等到大公子和夫人这一回从北安山庄回来……”
孤男寡女一起赶路,且还有夫妻名分,名义上谢栎另娶,本就亏待了妻子,应该不会过于拒绝她的亲近,一趟下来,假的也是真的了。
等到谢栎真的接受了秦兰娇妻子,还有孙如妘什么事?
楚云梨靠在软榻上,闭着眼睛,谢长阑的想法她能猜到一些,非要和北安山庄联姻,不过是因为几个山庄互相护持,才能与朝廷抗衡。只是为何非要谢栎……大概就是秦兰娇挑中他的缘故了。
这种还没成亲就愿意传出和他已经有了名分的事情秦云娇都乐意做,对他的感情应该很深很深,深到甘愿搭上自己的名声。
可惜孙如妘死得太早,不知道这些真相,真的是死得冤枉。
恰在此时,腹中的孩子踢了她两脚,楚云梨回神,脑子清明起来。
秦管事根本不用对她动手,兴许谢长阑还会主动杀了她给北安山庄看看他想要联姻的诚心。本来就是谢栎婚前弄出来的风流债,怎么也轮不到秦兰娇主动出手。
记忆中孙如妘也没见过秦兰娇几回,不过也看得出,她是个娇宠长大的姑娘,张扬傲气,聪慧异常。也就对着谢栎会温柔以对了。
她起身栓上了门,盘膝坐到了床上,开始调息。以前这基础内功她真就是买下来的时候好奇练了下,之后每次就没有刻意练过,因为一呼一吸之间,本身就会运转,所以,每次她年纪愈大,内力愈发深厚,力气也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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