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练了一下午,肚子饿了。
外面有人敲门,是绿兰的声音,“夫人,该吃饭了。”
打开门,看到她语气神情较方才都恭敬许多,楚云梨端起碗,笑着问,“去看大夫了?”
“是。”绿兰倒是坦荡,“大夫说奴婢只是累着了。并没有中毒。”
楚云梨微微笑了,“你自己觉得呢?”
绿兰垂头,“往后,夫人若是有事,尽管吩咐奴婢去办。”
最怕的不是查出中毒,而是查不出她中毒,真查出来倒还好了,找了庄主告密,看在她忠心的份上,应该会找人帮她解毒。就是真解不了,她立下的功劳也会算在她的家人身上。
但偏偏就是查不出她身上的问题,就是死了,也没有人相信是这位妘夫人出手。最多就是个累死,但做奴婢,累死是正常的。
想要活命,真就只有听话这一条道走。
“如果有人找你打听我,你要跟我说。”楚云梨嘱咐,“还有,谁要让你送东西给我,查清楚是谁指使的。”
绿兰轻声应了,退了出去。
就这么平静过了两日,只要得空,楚云梨磨药,制了些丸子,当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再有空就盘膝坐着练功,就算是没有招式,她也有力气。
这日早上,绿兰端着几盘点心进来,放在了桌上。
楚云梨起身坐到了桌前,伸手拿起,放到唇边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她似笑非笑看了绿兰一眼,“你不老实?”
绿兰福身,“这是方才二公子身边的婆子让奴婢给您吃的。”
又是他。
妈的,什么深仇大恨让他盯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不放?
楚云梨起身去洗手,随口问,“我跟他无冤无仇,他怎么会害我?”
绿兰试探着道,“奴婢听说,只是听说的,他心悦秦姑娘。”
还真是……楚云梨默了下,问,“要是我离开山庄,能平安生下孩子吗?”
“夫人大概还没下山,就会被抓回来。”绿兰一本正经,“这方圆百里都是山庄的地盘。”
似乎无论怎么想,都只能拼命苟着,等谢栎回来再说。
但偏偏她不知道这人靠不靠得住,那位秦兰娇如她的名字一般,长相如一朵娇花儿一般,对着外人骄傲的女子偏偏只对着谢栎温柔,男儿本色,应该很难不动心。
楚云梨将湿帕子盖在脸上,问,“我的药买来了吗?”
绿兰看了看天色,“快了,这个时辰,杨婆婆该回来了。”
在她要端着点心退出去时,楚云梨敲敲桌子,淡淡的语气警告道,“没有下一次。”
声音虽淡,更多的却是杀气,绿兰身子一抖,“是。”
翌日早上,楚云梨还在院子里遛弯,大门口气势汹汹来了几个人,最前面的年轻约摸十七八岁,一身月白色长衫,本该是清风朗月的气质,却被他满脸的怒气的遮掩得丝毫不剩,浑身戾气大踏步进门,看到院子里扶着肚子散步的楚云梨,冷笑道,“果然命长,倒是我小看了你,本以为你是个赤脚大夫,没想到你还真有几分本事,闻得出毒?”
他嗤笑着上前,伸手到她脖颈间,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楚云梨后退一步,“你是谁?我可是大公子的人,你怎么能随便进来?”
“大哥?”谢葫嗤笑,满脸不屑,“此时他远在几百里之外,我就是怎么你了,他又能把我如何?”
“等到他回来,你坟头的草都长出来了。”他伸出手,对着她的脖颈来。
楚云梨再次后退,捡起桌上的茶杯茶壶都丢了过去,大叫,“你不能杀我。”
嘴上叫着,副惊惶的模样往后退,手已经悄悄摸到了腰间,从绿兰的口中她就知道这位二公子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早晚会再次动手,昨天才送了点心,没想到今日他居然等不及自己来了。
捏了下腰间的荷包,药粉喷出,她屏息后退,谢葫上前刚好站在粉尘的位置。
谢葫丝毫察觉都无,再次捏上了她脖颈,恨声道,“恶心的东西,就不该存在。”
楚云梨微微皱眉,药效还没发作,眼神示意绿兰。
绿兰忙上前去拦,“二公子,您不能这样,妘夫人腹中还有孩子呢……”
她扑上前,谢葫一脚踢开了她,这一用力,他就恍惚了一瞬,胸口处很是难受,猛地往后仰倒。
他晕了过去。
楚云梨弯腰去看,顺手摸出药丸,假意去拍他的脸,不着痕迹地把药丸给他塞入口中。
亭子外的谢葫带来的人不妨自家公子突然倒下,忙上前把人扶起,见他毫无反应,狠瞪了一眼楚云梨,“要是公子出事,庄主不会放过你的。”
楚云梨没说话,还退了两步。
大概是谢葫真的得宠,几人见他没反应,有人飞快去请大夫,剩下的把人扶着急匆匆离开了。
绿兰上前,试探着去扶楚云梨,“夫人,庄主很疼二公子的,到时候定会仔细查探的。”
楚云梨扬眉,“我不动手就只能等死!”
方才谢葫那架势,是真的想要杀了她的。再说,查出来她会死,那也要查得出是她动手再说。
好几次谢葫都出手对付她,这样的一个人,还是晕着比较好。死了最好!
又过两日,谢葫还没醒来,楚云梨还听绿兰说,庄主让人去南越山庄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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