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二公子的?”楚云梨疑惑问,“二公子如何了?”
南信摇头,“不像是中毒,已经躺了一个月,要是再找不到法子唤醒他,最多还有两月,他应该就会……我是听说他昏迷时刚好和你在一起,劳烦姑娘想想,当时周围有没有特别的东西,或者是特别的味道……”
楚云梨想了想,摇头,“就是茶水点心。边上还有花。”
闻言,南信不太相信,上前两步,“再仔细想想。”
着急之下,他几乎站到了楚云梨面前。
素日里她不喜欢与人靠得太近,当下想要后退,还没退呢,谢栎已经上前挡住了南信,“如妘身上有孕,不宜多思,南公子稍安勿躁,别这么逼她。”
问也问不出什么,南信告辞离去。
谢栎负手站在桌前,看着周围的药柜和边上的一排白瓷瓶子,道,“我记得你不会配这么多药。”
“那是因为我没有药材。”楚云梨随口道,“我以前的日子多拮据,你又不是不知道。”
谢栎哑然,打量她半晌,“你似乎变了。”
“你也变了。”楚云梨抬眼看他,“我要还是如曾经那般黏着你,只怕你会烦。再说,人阅历多了,都是会变的。”
其实谢栎没变,他只是恢复了以前的清冷而已,对谁都不亲近,拒人千里。
“最近你在练武?”谢栎似乎来了谈性,走到她面前的椅子坐下,“你从哪儿来的心法?”
楚云梨偏头看他一眼,“你去看过我?”
“你腹中有我的孩子。”谢栎淡然。
算是解释,不是担忧她,而是担忧孩子。
本来住一个院儿,楚云梨也没觉得能瞒住他,但这不是瞒不住就不练的,要是不练,一点自保之力都无,只能任人宰割。相比之下,让谢栎知道也没什么了不起。至少现在她腹中有他的孩子,他不会对她不利。
本来当下以武为尊,无论男女练武都很正常。
“练了。”楚云梨坦然道,“只有心法,别的没有。”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人,她试探着问道,“听说景阳山庄中搜罗天下剑法,有没有合适我练的?还有,那个轻功……”
谢栎皱眉,提醒道,“你现在怀着孩子。”
楚云梨摊手,“我就是好奇拿来看看。又不是现在就练,现在我是怀着孩子没错,但再过三个月,这孩子就该生下来了。”
“到时候再说。”谢栎起身,“记得吃饭,别亏了身子。要是孩子生下来体弱不能练武,对他也不好。”
不在乎她,倒是挺在意孩子的。
在意孩子也挺好!
楚云梨的任务把这个孩子好好养大,多一个人护持,她也轻松些。
就是他不嘱咐这些,楚云梨也会格外在意自己身子,一个健全和孩子和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养起来当然是前者比较省心。
翌日,她刚午睡起来,谢栎就进门了,手中拿着两本泛黄的书册,放在桌上,手指点了点封皮,“只许看,不许练!”
还真有啊,楚云梨眼睛一亮,上前去拿,“您放心,我也是孩子他娘,会小心的。”
看她神情雀跃,谢栎突然道,“我不会娶别人的。”
咦,楚云梨好奇,“那秦姑娘怎么办?”名声都毁他身上了,北安山庄会善罢甘休?
兴许朝廷那边正等着他们自己打起来呢。
到了那时,几个山庄付之一炬,里面的人也别想活着了。凭良心说,楚云梨还是希望景阳山庄好好的,最好以后由谢栎接手就更好了。
“北安山庄庄主今早到了。”谢栎看着她,“为的就是这门亲事,她会进门,以后就是兰夫人。”
楚云梨眼睛微微瞪大,“那……”
“你是我妻子。”他强调道。
“你这是想逼死我。”楚云梨微微皱眉,如果她是正妻,别说秦兰娇愿不愿意屈居她之下,就是那位从未见过的景阳山庄庄主,大概更加容不下她。
谢栎已经起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衣摆划出的弧度都很好看,这样一个男人,很少有女人会不动心。只能感慨,秦兰娇果然爱得深沉!
午后,绿兰送汤进来,试探着道,“夫人,现在外头都在说,公子会娶了秦姑娘。”
翌日就传出消息,景阳山庄和北安山庄联姻,八月十五,谢大公子谢栎迎娶秦大姑娘,与此同时,还有南越山庄的南三姑娘,也是同一日迎娶。
听到消息的人无不感慨,谢大公子果然得美人青睐,那位南三姑娘,可是有名的美人。
楚云梨听到的时候傻了眼,怎么又跑出来一位南三姑娘?
不过谢栎娶谁都没差,反正这些人都不会把她放在眼中。
婚事定下,楚云梨就再没有见过这个人了。她这边安心养胎,内力愈发浑厚,那个剑法确实是女子剑法,轻盈飘逸,好看是好看,不过得身形敏捷,动作得大。有孕的人不宜动作太大,不然会伤着孩子。至于轻功,高来高去其实就是身子轻盈之后借力,现在她这样,也是不能跳的,摔一跤可不是玩的。
所以,还真就只能看不能练。
转眼到了七月,天气炎热,楚云梨靠在水榭中纳凉,就看到谢栎负手进来。
一眼看到亭子里悠闲的人,谢栎脚步顿了下,往水榭而来,“你倒是悠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