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也低声道,“我还说休了她,但富远非不让,上一次我动真格的,夫妻两人直接收拾东西回了安家,这都一个多月了也不见回来。”
“富远也不对!”听到她这么说,方氏是很生气的,“这女人一看就不老实,到时候别做出丑事才好。”
安兰岚很聪明,当然不会做丑事。
就算是有,她也得把它做得光明正大,让人无法诟病。
想到什么,楚云梨气势汹汹上前,一把就把人揪了就往外扯,“丢人现眼!”
安兰岚面色发白,“娘,您做什么?”
“做什么?”楚云梨扯着人离开,“你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吗?要不要脸?”
她想要拉人,可以说整个良村的人都别想避开,众目睽睽之下,扯着安兰岚离开了村口。
安兰岚挣扎不开,又不敢叫,毕竟这叫出来对她自己名声不好,眼看着到了村里,路上几乎没人,这才死命挣扎,“娘,您放开我!”
楚云梨一路把人拎回了孙家,丢进了院子里,才道,“安兰岚,我对你不好,但是富远没有亏待你吧?”
安兰岚正在整理被她拉皱了的衣衫,闻言动作顿了顿,“娘,夫妻之间说什么亏待?太见外了。”
“夫妻?”楚云梨上下打量她,这种天气,村里人大半都是带着补丁的粗布衣裳,好下地干活嘛,但安兰岚一身浅绿色绸衣,这种料子镇上虽然有,应该还算是最贵的那种,因为价钱太贵,就是镇上的富户,也不是随意可以置办的,“你要记得这句话。”
安兰岚避开她清透的眼神,甩袖出门。只觉得这婆婆是这世上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两日后的早上,有人突然发现,吴厚死在了村外的林子里,浑身都是伤,衣衫凌乱,被人翻动过,头上一个大窟窿,边上还有些红红白白的东西,再远一点,还有一颗如大碗那般大的石头上满是血迹。
很明显,吴厚是被人拿石头敲到了头之后没的。
镇上出了人命案,不说镇长,就是县衙那边也颇为重视,知县亲自带着人来查案。
吴厚孑然一身,平时就靠着在各村之间买卖药材挣些差价,由于他做生意经常比别人进价高,卖出去又比别人便宜,期间的利润并不高,只够自己过活。
这一次之所以会来村里,是因为村里两户人家突然拿了老参出来想要卖给他。
吴厚大喜过望,不过身上也确实没有带够想要买人参的银子,于是慎重承诺,老参他先拿走,完了会尽快……最多不超过三日就把银子送来。
知县之所以很快会知道这些,是因为有人听说了吴厚的死讯后,飞快过来认尸,之后就想要求知县做主把他的房子卖了还上银子。
是的,吴厚带来想要买下老参的银子,还是出去借的!
如今连人带银子都没了!
杀人劫财,就是在县城,也是绝对的恶性事件,知县很是重视,但凡是认识吴厚或者是平时与他说过话的人,都被传唤到了村口。
因为良村离吴厚死了的地方最近,知县四处询问之后,觉得还是良村这边嫌疑最大。所以,他审案子就在村口。
足足审了三天,却一无所获。
楚云梨一开始还去看,后来就都不去了,三日后的下午,方氏急匆匆进来,“他姑,不好了,大人说,富远是凶手!”
终于来了!
楚云梨三两口吃完了手中的馒头,这才跟着焦急的方氏一起去了村口。
村口的空地上,孙富远被人捆着跪在杨大人面前,口中还塞着一块布,这会儿他脸涨得通红,正呜呜解释。
最近还没到秋收,村里各家都挺闲,村口看热闹的人挺多,孙富来也在其中。这会儿正站在孙富远边上,努力解释,“我弟弟自小杀鸡都不敢,不可能会杀人的。”
安兰岚捂着脸站在一旁哭,“都是因为我……”
话语不清不楚。也不知道她的意思是因为她孙富远才杀人,还是因为她孙富远才会被怀疑。
楚云梨上前,“敢问大人,我儿犯了什么错?”
杨大人摆摆手,“你休要多问,他是杀人疑犯!”
楚云梨继续追问,“为何他就疑犯了?”
她一身粗布衣裳,整洁干净,面相却刻薄。杨大人倒是想就这么把人带走,但是这种村里挺多愚民,到时候要是帮着孙家拦住他,这人他也是带不走的。
当下解释道,“他和吴厚有私仇。”
楚云梨心里了悟,嘴上却继续问,“吴厚是做药材生意的商人,我儿与他接触都少,怎么会有私仇?”
杨大人板着脸,“前两天吴厚来收药材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你把你儿媳妇拉走,是不是因为她与吴厚走得太近?”
在场好多不清楚状况的人这会儿也听明白了,因为媳妇与吴厚之间来往过密,孙富远不忿之下,对其痛下杀手!
“所以,说他是疑犯,都是有理有据。”杨大人扫视一圈场中众人,“本官算是你们的父母官,也不会冤枉了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众人连声叫好。
孙富远着急不已,楚云梨伸手拿掉他口中的布,就听他道,“娘,我没杀人。兰岚和他走得太近的事她已经给我解释过……我是绝对相信她的!他们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我杀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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