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纯?”陈元略不高兴了,“挺乖巧的小姑娘,你就是因为她娘针对她。”
楚云梨回身,“她从未对我下跪,偏要当着你和张姨娘的面给我跪下,不就是想让你们觉得我小气欺负小姑娘么?你说我针对,我就是针对她们母女,难道不应该吗?”
陈元略哑然,“是你要纳她进门的……”
楚云梨打断他,“那是因为你们先勾搭上了,我怕你出丑才让她进门!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她张礼瑗有什么?寡妇就不说了,都已经快三十了的人纳进门,不就是因为你们之间有情分吗?”
“瞒着妻子在外面与女人勾搭,你果然是好样的!还带着她女儿回来说什么上族谱的养女,谁知道是养女还是你跟她之间的私生女?”
听到最后一句,陈元略面色铁青,“别胡说八道!”
楚云梨才不怕他,转身继续拆发髻,“真要是是你女儿,我还高看你一眼。我就想不明白,明明是你的心尖尖,你为何要把他推给别的男人?又跑来求娶我……说什么恩爱夫妻。你摸着良心说,我们这么多年你没外心,是因为你对我上心,还是因为你心里有别人?”
陈元略毫不犹豫,“当然是因为你!”
“我都说了,我带娴乐回来,只是看着顾人的份上照顾她们母女,是你想多了。”
楚云梨冷哼一声,“就算是我想多了。那我纳她回来,每个月都有月银,你应该能放心了啊!平时抽空过去看看就行了。但你还跑去留宿,难道昨晚你们盖被纯睡觉顺便洗了个澡?”
陈元略有些不自在,清咳一声,“那个是意外!”
意外?
楚云梨回身,上下打量他,“胡姨娘那边,你也是意外?”
陈元略更加不自在了,“她那边……丫鬟误会了,点了她爹娘给的助兴的香。”
看来胡氏用了手段,楚云梨一本正经,道,“她爹娘备的助兴的香可真多,那丫鬟也是胆大,一次错了被责罚后,居然还能再错。”
后面就不是助兴的香了,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之后,之后再发生就是顺理成章了。
陈元略一时间只觉得无比窘迫,似乎他真的做错了一般。急忙忙转身就离开了。
没多久,三七进来,低声道,“老爷去了书房。”
临睡觉时,三七又禀,“胡姨娘和张姨娘都去送了汤,老爷谁也没留,连人都没见,直接就把人打发了。”
翌日早上,楚云梨刚起来,管家就送来了两个匣子,里面是两套新出的首饰。曦朝也在,自从两个姨娘进门后,他但凡有空就过来陪着,有时候还去娴院陪她,兴许是怕她难受,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看到两套纯金首饰,曦朝笑了,“爹有心了。”
楚云梨翻了翻,盖起盖子推给他,“你不是想做生意没本钱,这个拿去吧。”
陈曦朝推了回来,“娘,这是爹送给你的。”
“以后你赚了银子,再买来还给我就行了。”见他还要拒绝,楚云梨继续道,“就算留下,也是压箱底。”
陈曦朝垂眸,看着桌上的首饰,拿出去至少值几十两银子,租金加本钱都足够了。这些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那句“留下来也是压箱底”。这话几乎是明摆着说,她没有原谅父亲,反倒把这份期待放到了自己身上。
良久,陈曦朝慎重接过匣子,“娘,您别伤心,以后我会好好孝敬您的。”
楚云梨一笑,“做生意本钱不够,可以跟我说。”
看着他抱着匣子离开,楚云梨收回视线,若说林苒苒对于自己的枉死只是怨的话,对于儿子的死就是恨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陈元略三天两头的送礼物,也没去两位姨娘那边过夜,几次想要回正院,都被楚云梨给气走了。
这日早上,两位姨娘一起来请安,胡氏面色有些苍白,喝茶的时候,一下子就吐了出来。她先是一愣,待看到边上丫鬟脸上的喜色后,顿时一喜。但对上对面惊疑不定的张礼瑗的目光时,很快收敛了喜色,起身对着楚云梨福身,“夫人恕罪,妾身方才没忍住。”
楚云梨看她半晌,吩咐道,“三七,去请大夫过来。”
胡氏有些紧张,“多谢夫人关心,我只是肠胃不好,回去再找大夫看看就是了。”
着急之下,连自称都忘了。
楚云梨面色严肃,“你这状态很像是有孕,事关子嗣,不能大意!必须让大夫来看。”
张礼瑗心里酸得不行,嘴上赞同,“是啊,胡姨娘还是小心些才好。”
大夫来得很快,把脉过后,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楚云梨,才道,“禀夫人,姨娘有了一个多月身孕。”
楚云梨点头,“顺便给张姨娘也看看。”
张礼瑗忙推辞,“不必,我身子挺好,没觉得哪里不适。”
楚云梨头也不抬,“大夫来都来了,顺便把个平安脉而已。”
林苒苒积威多年,这俩人在陈府想要拒绝楚云梨,基本上没可能。
大夫到了张礼瑗面前,行礼道,“张姨娘,夫人也是为了您好,您别辜负了夫人一番好意。”
张礼瑗无奈,只得伸出手。
大夫把脉,没多久再次收回手,更加忐忑了,“禀夫人,张姨娘也有了身孕了,日子和胡姨娘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