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盈余就更多了。但这孩子是个倔的,拿了地契后,还把每个月的租金留出来送给楚云梨。
楚云梨不收,他还美名其曰让母亲帮着保管银子。
转眼快到乡试,陈曦朝的酒楼中天天爆满,应该又能大赚一笔。
这日午后,楚云梨正在看着几个孩子绣花,三七急匆匆来禀告,“张姨娘那边,似乎要生了。”
稳婆和奶娘都是早就备好的,楚云梨主动提及,让陈元略自己准备的。
楚云梨不以为意,“要生了找稳婆就是。”
她不紧不慢起身,又嘱咐了一通几个孩子,才往张姨娘的院子里去。她到的时候,陈元略早已经到了。
上一次见张礼瑗,还是她跪在主院门口那次,楚云梨已经足有半年没见她们母女了。
乍一看到周娴乐,她就愣了下,一般九岁的小姑娘,快要和大人一般高,因为拔个子,应该纤细苗条才对。但是面前这个……和那边的娴琴比起来,足有人家两个大,敦敦厚厚的往那一杵,要不是眉眼间还是那副模样,几乎会认为是两个人。
虽然听丫鬟说她们母女圆润了些,楚云梨却一直也没在意,谁能想到胖成了这样。
看到楚云梨,周娴乐飞快上前福身,“母亲。”
胖是胖,动作还算麻利。
楚云梨摆摆手,“你已经不是陈家女,该唤我夫人才对。”
周娴乐面色苍白,“母亲,我知道错了。您就饶过我这一次吧。”
陈元略负手在屋中转圈,有些不耐烦,“张姨娘如何了?”
楚云梨提醒她,“你娘还在生孩子!”
周娴乐不说话了。
里面稳婆声音满是紧张,“回老爷,张姨娘身子圆润,因为养得好,孩子太康健,生孩子有些艰难,现在还早,看不出来还要多久……”
还早?
楚云梨坐在椅子上,还让人搬了账本过来看。
陈元略一开始有些不忿她这个时候还看账本,不过里面没有动静,稳婆又说无事,渐渐地他也觉得有些无聊,干脆伸手也拿了一本翻。
越翻眉心皱得越紧,“你这什么荣阳丸,卖得这样贵,居然还每日都能卖上一百多两。”
楚云梨嗯了一声。
账目是对的,荣阳丸每日限卖一百五十瓶,每瓶卖一两银子,除非是熟人会稍微便宜些,所以,一百两是正常的。
陈元略又继续往下翻,随口问,“那你进货也需要一大笔银子了?”
药这个东西,若是吃了有用,再贵也不贵。那没效果的药哪怕只卖一个铜板也是贵的。说白了,卖的就是方子。
再说,吃得起这个药的,那都是富贵人家。这些银子再拿来救治穷人……也算是另一种劫富济贫。楚云梨基本上都这么干的。
陈元略越翻越咋舌,“你这一个月下来,只两间医馆就几千两银子,快要赶上我陈家所有的盈余了,你可真会做生意。”
楚云梨随口道,“这也没谁规定女人不能会做生意呀。”
翻着翻着,陈元略突然道,“最近我想开间客栈,专门接待来赶考的秀才,里面摆上书,住宿和吃食都可以抄书来换,抄出来的书再卖银子填补客栈采买,你觉得怎么样?我们合伙……”
楚云梨似笑非笑看一眼内室,“张姨娘在帮你生孩子。”
他可倒好,这边开始谈生意了。
陈元略轻咳一声,“我最近找人合伙,但是好多人都拿不出多少银子,你若有兴趣,我再仔细和你说说。”
楚云梨垂眸重新看账本,“我这个人脾气倔,跟人合不来,我们是夫妻,更不应该有银钱上的牵扯。”
陈元略不赞同,“反正这些以后都是曦朝的,没必要分那么清楚。”
楚云梨暗示性的扫一眼内室,“我的银子是曦朝的,你的可不一定!要是我费财费力几十年,全部给了别人的孩子,怕是死了都要气活过来。”
她如今在这里,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林苒苒死后活过来。
陈元略面色有些不好了,“无论我有多少孩子,在我心中都及不上曦朝。”
如今的陈曦朝会做生意,才十一岁就做得有声有色,好多人明里暗里的夸赞,陈元略也以此为荣。且那边两个姨娘的孩子还没生下来,他会这么说也正常。
但他这么说,楚云梨却没当真,“那是你的事!”
陈曦朝还要再说,恰在此时,里面的张礼瑗惨叫一声,接下来不时惨叫出声,稳婆也在喊用力,大概是要生了。
楚云梨想了想,“去外头请两个大夫来。”
听着惨叫,楚云梨的账本已经看得差不多,刚让人收走,老夫人就来了。
老夫人进门就问,“怎么样?”
“应该快了。”陈元略也不知道啊,这生孩子他其实不知道要多久,当年生曦朝他搁外头,等回来已经母子平安了。
又是两刻钟过去,里面得稳婆突然跑出来,噗通跪在地上,“姨娘养得太好,孩子太大,生不下来。”
楚云梨默了下,道,“大夫已经到了。”
于是,丫鬟赶紧去请两个大夫进来,看过之后都摇头,孩子太大了,他们也没辙,“只能让姨娘别晕,含着老参,听天由命吧。”
老夫人看在眼中,突然道,“再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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