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药明明就是你买的!”于同喜本来挺喜欢这个儿媳妇,毕竟是花魁。可闹出这许多麻烦,已经消磨了他那点喜欢。妻子儿子之间,他毫不犹豫的地选择了保全儿子。如今对着刚进门的儿媳妇,他最想要保护的,还是儿子。
含情面色难看不已,哑药之事暴露,对她极为不利,就算杀人罪名能够逃脱,对婆婆下毒的罪名同样能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最关键的是,这哑药只有她才有方子,还是她亲手所做,根本没法推脱。
刘大人听着三人争吵,挥挥手让人带了大夫和老婆婆下去,沉声问,“含情,苦主陈春花状告你下毒害她,你公爹于同喜和丈夫于福指认是你动手,且间接毒哑了犯人连氏,你认不认罪?”
含情恍惚,但认罪是不可能认的,下意识道,“我不认!”
“人证都在,你竟然不认?”刘大人抬手就去抽签,“打十板子!”
签子落地,边上立即就有衙差过来拉人,含情看到楚云梨的惨状,哪肯挨打,挣扎着大喊,“我认!”
认罪就好办了。
师爷立刻拿了纸过来要她画押,含情在花楼中长大,是识得几个字的,看过之后,磕头道,“大人,肉确实是民妇做的,毒也是民妇下的。可民妇是听了他们父子的话才做下的这些事,真正算起来,民妇最多算从犯,他们才是主犯!”
刘大人又看向于福,“于福,你让你妻子含情动手给母亲下毒,还亲自把饭送到母亲陈春花面前,故意投毒害人,你认是不认?”
于福:“……”
边上的衙差拿着板子虎视眈眈,那边亲娘挨打后半身鲜血动都不能动。
他倒是不想认,可他也不想挨打。
这罪是认呢?还是认呢?
“是我做的!”于同喜抢在儿子面前开口,磕头道,“大人明鉴,是小人吩咐含情下毒,也是小人让儿子把饭菜送给他娘的,都是小人的错。我是主犯!”
楚云梨:“……”
于同喜都愿意亲自给儿子顶罪,让陈春花顶罪就算不得什么了。
“你想愚弄本官!”刘大人怒斥,“那你说为何想要毒杀妻子?”
于同喜一咬牙,“我……小人外头有了相好,小人已经答应要娶她,所以,春花不能回去!”
楚云梨再次无语,于同喜有相好的事情,陈春花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那边师爷奋笔疾书,换了好多张纸。刘大人抬手拿了过来,一张张看过,再次问,“那赵望山到底是谁杀的?”顿了顿,继续道,“赵望山是失手被杀,凶手罪不至死,你们若再有隐瞒,会从重发落!”
楚云梨立即道,“当时民妇在屋内午睡,出去的时候人已经倒在地上,头上有血,生死不知,民妇一度还想要救人,被他们拦下了。”
她这番话,摘清了自己!
最开始楚云梨说的是夫妻俩都在屋中午睡,这会儿看于同喜的模样似乎想要顶罪,也懒得替他作证了。
刘大人看向其余三人。
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开口。
眼见刘大人又要发怒,于同喜一咬牙,“人是我杀的。我在屋内午睡,听到外头的动静后,跑出去看到赵望山和阿福正在缠斗,捡了青砖就拍了他的头!”说完,再次磕头,“事情就是这样,先前小人吓坏了,不敢说实话,求大人责罚。”
刘大人沉吟,看向于福和含情,“你们俩怎么说?”
于福忙不迭道,“就是我爹说的那样。”
楚云梨轻哼,“白眼狼!”
惹得于福瞪了过来。
含情缩在一旁,不吭声。
刘大人翻着几人的供词,“于同喜,于福,陈春花,含情,于赵望山之死上都有嫌疑,全部收监,择日再审!”
于福呆住了,来之前不过是配合问案,怎么就收监了?“大人,我爹都认罪了,您怎么还要关我呢?”
刘大人冷声道,“赵家要的是凶手,不是顶罪。律法严明,谁做的错事谁受罚,不是有人认罪就可结案的!”
这话几乎是明摆着说凶手不是于同喜了。
于福也不蠢,当即面色惨白。
边上的衙差直接拖着几人出了刑房,楚云梨身上有伤,动一下都疼,实在是走不动,任由他们拖。
衙差把她拖着回了牢房,丢在地上,楚云梨还是懒得动。
没多久,关上的牢门再次打开,含情被丢了进来。
楚云梨倒是无所谓,周氏和薄嫂她们不满,“大哥,咱们这都挤死了,你们怎么还往这放人呢?”
衙差却不管这么多,把人丢下,锁上门转身就走。
花娘子上下打量含情,一眼就看出来她的出身,笑道,“姐们,为了什么进来的?”
含情看了看地上的楚云梨,“我是被冤枉的。”
看到她眼神,花娘子笑着道,“这女人忒惨,亲儿子送来的饭菜都有毒,隔壁的老大娘贪嘴,已经被毒哑了。”
那边的周氏和薄嫂见状,退了回去。看得出来,因为含情的出身,花娘子似乎想要照顾她。
楚云梨忍不了,先前她来的时候正被这几人暴揍,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含情。本来想睡觉的她立时出声,“花娘子,别怪我没提醒你,昨天那碗饭是她亲手做的。”
周氏和薄嫂诧异地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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