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摇头,“流言误人。知人知面还不是心呢,听外头的传言来评价一个人,未免太过片面。”
就像是许良新,他念旧情吗?
他若念旧情,只怕这天底下就没有不念旧情的人了。
二公子赞同这话,“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胡乱杀人。事实上,我只想要你别出手掺和就行。”
“我肯定不掺和。”楚云梨答得飞快。
闻言,二公子有些意外,看了看院子里,见没有别人,压低声音道,“我以为你会帮三弟?”
楚云梨好奇,“为何?”
二公子看着她,半晌才道,“虽然我不知道三弟到底和你们有没有关系,但我猜……应该是有的。”
楚云梨伸出手,“话不能乱说,拿出证据来呀!”
二公子无言,半晌才道,“没有证据。我会这么猜测,是因为我发现三弟每次过来都会受伤,山庄的三公子,不是谁都敢揍的!”
倒也是!
“其实呢,他得罪了我们。到我们家来也是为了我的心法,他非要看,这我能忍?”楚云梨一脸坦然,“揍起他来,我是一点不心虚的。”
盯上许家心法的人很多,不止是山庄的弟子和长老,也有镇上其余的江湖人。最近许家的院墙外就一直都没有消停过。
无论他信不信,总归是把人送走了。
又过两日,齐娇身染恶疾的消息传了出来。
齐家本就善医,他们都治不好,外头的这些大夫就更不可能治好了。眼看齐娇病情越来越重,无奈之下,山庄张了榜,能够治好三少夫人的大夫,以千两银子答谢。
榜一出,山庄外天天都有人揭榜。可两日过去,齐娇的病情越来越重,到了昏迷的地步,已经水米未进,照这么下去,不出一旬,她饿也饿死了。
因为太多的大夫前去,却又对病情束手无策。排队把脉也费时间,山庄怕耽搁了真正的好大夫,于是定下了规矩,想要进去治病,先写三张治病的方子,由齐家人看过之后,才能再进。
如此一来,拦下了大半的人。
这日早上,楚云梨换好了衣衫,带着许平安出了家门,往山庄而去。
山庄张榜的地方围了不少人,有些是跃跃欲试的大夫,大半是看热闹的。楚云梨径直上前揭了榜,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随着山庄的仆从进了门。
三公子的院落坐落在内院中,离庄主的大殿很近。
齐娇躺在床上,脸颊消瘦,许良新胡子拉碴的趴在床边,眼底清黑,一看就几天没睡好。而边上的榻上,坐着个的妇人。看到楚云梨进门,许良新一脸惊讶,“你……”他本来想说你怎么来了,又觉得这话太熟稔,改口道,“你还是大夫吗?”
楚云梨缓步进门,“我那心法上有帮人运气的法子,气血不通的,运气之后兴许能醒。”
闻言,许良新有些沉默。
十年之前,许家只是喜来镇上一个殷实的普通百姓之家,爹娘一辈子都没出过镇,他妻子是个温柔婉约的年轻妇人,对着人说话都不敢大声。
可是如今,妻子敢拔剑砍人,就是他爹娘也剑招凌厉,内力也不错。要是以前有谁跟他说,他的爹娘和妻子以后会是高手,就是打死他也不会信。
十年未见。她既然练了武,武艺还这般高,再会些医术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小几上的妇人站起身,“你可有写方子给外面的人看?”
“有。”楚云梨缓步靠近床边,“若是没写,他们也不让我进来呀。我这法子不能外传,所以,你们得出去一下。”
齐夫人一怔,又见楚云梨只是年轻妇人,没多思量便出去了。
反正,这天底下还没有人敢明晃晃地与山庄为敌。
许良新走在最后,眼见岳母出门了,压低声音飞快道,“你别耍花招,这里外外都是山庄的人。要是娇娇出了事,你别想脱身。”
“我又不蠢。”楚云梨冷笑道,“我只是来赚银子的。”
一千两呢,许家全部的积蓄都没这么多。
要不是看着银子的份上,她才不会来!
许良新还想要再说,楚云梨已经不耐烦,“用不用我治?不用我可就走了。”
无奈,许良新只得一步三回头的出门。
楚云梨掏出银针给齐娇扎了,一刻钟后,再拔下她身上的银针,床上躺着的人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齐娇看清面前的人,顿时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楚云梨起身,“山庄悬赏一千两请大夫救你,所以我来了。”
“你会医术?”齐娇一脸不信,想到什么,质问道,“该不会就是你动的手吧?”
楚云梨:“……”
就算是,我也不能告诉你呀!她也不生气,但一脸怒气,“就你生病之后,前前后后那么多大夫来,也没说过你是被人动了手脚。你一醒来就张口污蔑,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齐娇愈发憋屈,她最讨厌这个女人,如今竟还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这以后想要再为难她,要是让人知道了,岂不是会说她恩将仇报?
几句话的功夫,外面的人听到动静飞快进来。齐夫人看到女儿醒了,且精神不错的模样,顿时大喜,“多谢大夫。”又道,“已经备好了谢银,大夫千万别客气。”只要人醒了,能吃东西,暂时就不会死。齐家医术高明的大夫很多,定能找到法子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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