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站好,就看到楚云梨一脚踹来。
罗生明想要避,却没来得及避开,胸口处被结结实实踹上一脚,喉间腥甜,肯定又受了内伤。他气得慌:“你又发什么疯?”
楚云梨不理,上前几招把人制住,狠命揍了一顿,废了他的内力。
看着瘫软在地上的人,楚云梨拍拍手,笑道:“可别辜负我的期待,要好好过日子呀。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哈哈大笑着远去。
那之后,楚云梨再没见两人,只让人盯着他们。
罗生明得知了胡渺身上发生的事后,没来得及哄她,现如今他们俩身上都有伤,对于学艺十几年的人来说,根基一朝毁损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想要治伤,就得请大夫。
请大夫就得要诊金。他去花楼转了一遭,并没有赚到银子。现如今的胡渺也拿不出。
两人没办法,先把身上的衣衫首饰和那个伺候罗生明的人都当了,勉强请了一次大夫,开了两天的药。
大夫说了,胡渺的武艺毁得太狠,存不住内力,治了也白治。倒是罗生明的可以重新修炼,但在那之前得先把身上的伤治好。由于伤得重,需要的药材不便宜,让他们有所准备。
罗生明能准备个什么?
再过几天,两人的口粮都成问题。
至于罗谷满,罗生明出来后也试图找侄子,却一无所获,他就跟消失了似的。
胡家不管两人,想要银子就得自己想辙。罗生明如今武功毁了,身上又有伤,别说做护卫,就是给人做工都不成。他在花楼住了近一个月,看多了人一掷千金,可是他自己去是赚不着银子的……他看向了胡渺。
但是这种事情,若是直接说,她肯定不答应。
没有下人后,两人做饭洗衣都得亲自动手。胡渺是一点都不会做的,只能靠罗生明。
这日晚饭,罗生明将做好的粥盛了亲自送到胡渺手中:“多喝。”
胡渺有些发愁:“粮食好像就够一天了,明天过了,我们怎么办?”
胡家那边不管她,胡渺一时间茫然无措。下意识地就想依靠罗生明,哪怕知道他一无是处,还满口谎言。暂时并没想过离开他。
罗生明柔声道:“我会想办法的。”
胡渺看他说得笃定,微微安心,把粥喝了后,早早上床歇了。
而罗生明则坐在一旁看着她睡。
等到胡渺再次醒来,鼻息间都是甜腻的香气,身上衣衫和底下的被子都是温暖柔软的,睁开眼睛看到了粉色的纱幔,飘飘扬扬,衬着甜香,颇为暧昧。
这不是睡前的地方,她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急忙坐起身。门被推开,一个小丫头端着水进来:“姑娘醒了?赶紧洗漱用饭,一会儿得去后面跟着先生学规矩。若是晚了,会被罚的。”
一瞬间,胡渺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揉揉眼,还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做梦,惊惧问:“这是哪儿?我要学什么规矩?”
“这是百香楼。”小丫头大抵知道她不知内情,耐心解释道:“你是昨晚上被人送来的,以后就是咱们楼里的姑娘。你要认真学规矩,不然得罪了客人,也会被罚的。”
百香楼,再加上这屋中的摆设,胡渺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我没有卖身!”她立即道:“送我来的人是谁?我跟他没关系,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要出去。我爹是胡准,麻烦你帮我报个信。”
小丫头有些怜悯:“送你来的人自称是你孩子他爹。他说你水性杨花,送到这地方正正好!”
胡渺:“……”她不想纠结罗生明怎么污蔑她的,只想先摆脱这个地方,又道:“我爹是胡准,就是新州胡家,你帮我报个信。等我出去后,我给你一百两银子,千两也行!”
小丫头急忙忙摇头,飞快跑了出去,很快,就来了个二十多岁身形丰腴的妇人,笑着问:“你说你是胡家的女儿?”
“是。”胡渺认真道:“我是胡渺,我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有人故意算计我送到了这里,麻烦你告诉我爹!他会给你补偿的。”
妇人心里不好的预感成真,本来她看这女子肌肤白皙细腻,养得极好,像是千金小姐,一看就知是个上等货色,但衣衫是细布,本以为是哪家的妾室不要了让主母送来,万万没想到真是千金小姐。
那可是胡家!
就算听说胡家主受了伤,也不是他们一个小小花楼可以得罪的。立即起身去和东家商议。
这东家后头无人,怎么敢去找胡家主?
难道还跟受了伤正暴怒的胡家主说:有人卖你女儿,我不知道,所以把她买了么?
对于这些要名声的大家族来说,将花楼和知情人付之一炬,才是正常做法。
为了自己的小命,东家也不敢再留胡渺。可又怕放她离开之后再找自家麻烦,一咬牙,直接把她弄晕塞进商队,送去了和胡家结仇的良州。
等到胡渺清醒,已经在良州了。胡家的手伸不了那么远,就算知道,也不一定会救她。
罗生明卖了胡渺,拿到了十两银子,回去就收拾包袱,准备找个小县城窝着,先把武艺重新练起来再说。
谁知刚出城门,就遇上了煞星。
楚云梨站在路旁,无聊地把玩着袖子,赞道:“果然是无毒不丈夫,把妻子卖给花楼做花娘,亏你干得出来。要是让胡家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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