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卢母心里不安:“那咱们家的这些宅子铺子从哪儿来的?”
卢父:“……”
这么一说,好像真的不对劲。
卢盼富眨眨眼,拉两个儿子,飞快出了门:“我去看看大哥。”
临出门前,他想起什么,拉了何氏到一旁,低声道:“将值钱的东西都收起来!”
何氏面色大变:“不至于吧?”
却被卢盼富瞪了一眼:“小心没坏处!万一呢,你想露宿街头?”
何氏不敢吭声。
一路,卢盼裕不停解释。当初就是他杀的人,这个案子没有疑点,还宣称就是因为妻子有癔症,他才跟她分开的。
衙差负责拿人,看不惯才多说了一句。卢盼裕说得再多,那些人也没反应。
卢盼裕到时,去抓李备的人早已经回来。
李备一身蓝衣,衣衫处有些褶皱,不如以前光鲜,此时正不满呢:“当年的案子早就判了,李大人查得清清楚楚,哪里还有疑点?”
看到被押进来的卢盼裕,他面色微微一变,却很快就敛住了脸的神情,道:“当年的事你还记得吧?一会儿可别乱说。”
这就是在嘱咐卢盼裕记得当年的供词,不要乱来。
卢盼裕忙不迭点头:“我知道。不过我听差大哥说,当年有人翻了供。”
潜意识就是:有人翻供呢,你先把那边处理好。
只要不翻供,时隔十五年,哪儿是那么好查的?
陈家人都已不在,没有了苦主。当初的事不该被翻出来才对,所以李公子才没有全部灭口。可他万万没想到,卢盼裕的妻子居然会为夫申冤,又将当年的事翻了出来。
早知如此,当初这人在牢中,他就应该不怕费事先把人弄死再说。
很快开堂,听闻是翻案,得到消息的人都围了过来。
楚云梨先讲了当初的事:“我夫卢盼裕当年就在城中乱混,好多人都说他是混子,早晚会闹出事。那时候我不在意。他又不是混一天两天,以前都没出事,可见他是个知道分寸的。但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杀人。”
“当初是失手!”卢盼裕忍不住辩解:“我喝醉了,陈公子还要拉我喝,我就顺手推了一把,没想到就……当时好多人都看着呢。”
李备点头:“当初是我约的人,出了事之后我也很难受。但我没有包庇,第一时间就报了官,请了李大人彻查。当时人证物证都在,五六个人都证明是卢盼裕杀的人。”
他看向边当初陈良的两个随从:“你们当时也在,那可是你们的主子,当初你们也实话实说了的。我不明白你们为何要来翻供,闹这一场,平白惹家人为你们担忧。”
他的语气在“家人”二字着重落了落!
两个已经做了管事的随从面色大变。
首的大人也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来李备话中的威胁之意。心里更有了数,这是送来的政绩啊!立刻一拍惊堂木:“本官已经派了人看着你们各自的家人,如有需要,本官会宣他们堂。”
李备:“……”
这位大人挺不错,楚云梨适时趴跪了下去:“我相信我夫不会杀人,所以费尽心思找来了他们二人,我夫白白坐了十几年的牢,受尽冤屈。求大人明察。”
她跪得虔诚,看到的人无不动容。
卢盼裕:“……”并不感动,甚至有些想打人!
众人又看到卢盼裕一身喜服,纷纷指责他不识好歹,这样贤良的妻子都不要,不想和人过了,早在入狱的时候说啊!让人家白白等了十五年,说他是畜生,畜生都不答应。
楚云梨听着外面人的议论,嘴角微微勾起,却一闪而逝,看向卢盼裕,叹息道:“到底是二十多年的夫妻情份,我帮你洗清冤屈是应该的,不用谢我。”
卢盼裕:“……”谢个屁!
两个掌柜听到李公子暗含的威胁,还没害怕呢,就听到大人已经接了家人,心里一定。也明白事已至此,他们和李家已经有了仇怨,李公子最是睚眦必报,今日要是不把他拉下水,才真的会害了家人。立刻道:“当时是李公子约了我们主子,但是,其实是我们主子特意找门的。因为李公子将陈家唯一的姑娘和丫鬟抢回府中,并糟蹋了她们,当时李公子扬言会纳二姑娘为妾,我们主子平日最疼妹妹,听到这话,忍不住想动手……结果被李公子一推,又被卢盼裕绊了一脚,倒下后刚好被从天而落的花瓶砸死的。”
“我二人如有一句假话,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当初我们会那般说,也是被李公子逼迫,他扬言要是我们不听他的话,就会灭口!”
卢盼裕面色苍白,额头大滴大滴的冷汗直往下落。他还一身喜服,衬得他本就难看的面色愈发难看下来。心里慌乱,脑中就一片空白,只重复一句:“人是我推的。”
“不是!”掌柜之一立刻道:“当时衙门的人来得很快,李公子带了他到屏风后,只几息就出来了,然后就让我们改口。当时,卢盼裕没有拒绝。很明显,李公子给了他大笔好处。”
“对!”另一个掌柜赞同:“他一个刚出大牢的人,哪儿来的银子买那么多东西?还有,百香楼的花情姑娘等了他许多年,平时并不被楼中逼着接客……众所周知,花楼中的姑娘再是红牌,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优待。百香楼是李公子的产业,肯定是他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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