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得知儿子接连几天都吃外头买回来的酱肉,怕外头东西不干净再让他生了病。于是让身边的丫鬟亲自过来查看。
丫鬟过来查看过后,说了铺子里生意很好的事。本来嘛,要是肉有问题,这么多人都吃了,不可能没人上门找茬。
江慧放心了,然后又想到了别的地方。
上一回她从胭脂铺子出来,之后难免多关注几分。发现那小小的铺子每日里从早到晚都有客人,并且,她还发现城中许多富家夫人都换成了那间铺子的胭脂。心里难免生出几分艳羡来。
她要是有一间那样的铺子,还会愁没银子花吗?
儿子的聘礼,女儿的嫁妆都有了啊!
贺家主子太多,孩子的聘礼和嫁妆都有定数。如果要添,那就是各房自己的事。江慧自然是想越多越好,可她的嫁妆就那么些,实在有心无力。如果有一间日进斗金的铺子,她手头宽裕,儿女也会好过。
所以,江慧最近正在琢磨找一个赚钱的生意呢,酱肉铺子就凑上来了。今日她带着女儿特意到了这里,还亲自去买了一份,发现味道确实不错,于是和女儿商量,无论如何把这间铺子拿下,然后在这城中各处开分铺,以后还能去府城辖下的县城中开,还不财源滚滚来?
母女二人正畅想未来呢,就看到了楚云梨。
江慧看着对面女子脸上的浅笑,心直直往下沉。
之前她想着无论开多高的价钱都把这铺子拿下,以后传给儿子,也算一份家财。可是,如今发现东家是侄女……就算再多的银子,人家不卖,她就买不着。
买不着铺子,之前的畅想过的美好未来就如一个虚幻的梦,人醒了,梦也就碎了。
什么红眼病,这话也太难听了。该解释还是要解释的,江慧一脸认真:“我是打算买下那间铺子,正想打听东家呢。瑶瑶那话也不算是胡说。”
东家夫人一脸讶异:“生意那么好的铺子,你们居然会以为人家会卖?这就跟把天天下蛋的母鸡杀了有什么区别?那蛋还是双黄的!再蠢的人,也干不出这种事啊。”
江慧一本正经解释:“如果我给得够多,兴许人家会愿意。”
“我不愿意。”楚云梨不是不理她,而是在吃饭来着,“这张方子来之不易,我又不急着花钱,不会卖的。”
江慧叹口气:“知道你是东家,我就猜到你不会卖。就算肯卖,也不会卖给我。”
楚云梨颔首:“你明白就好。”
贺瑶眼泪汪汪,方才母亲还跟她商量过以后给她添多少嫁妆呢,现在看来,要泡汤了。
江慧有些不想放弃,叹口气道:“江家只剩下我们姑侄,我也不明白为何就弄成了这样,明明我们相依为命应该更亲近啊。是你对我误会太深,雨宁,咱们忘记曾经的那些事,重新来往,好不好?”
“你不明白吗?”楚云梨反问:“就算是亲兄弟,为了家业也会打起来,甚至还会置对方于死地。我们还只是姑侄,你让府中的老人跟我闹事,想要越过我接手江家,做了这么多事。还想跟我重归于好,你以为我是傻子?”
江家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真的假的消息糅杂在一起,外面的人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东家夫人听到江家,立刻就明白了她们的身份和两人之间的恩怨。
话说到这种地步,江慧心里最后一丝侥幸都没了。当下也没了留下来的兴致,带着眼泪汪汪的贺瑶离开。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楚云梨若有所思,上辈子江雨宁回秦家后没多久就没了命,如果真是江慧动手,那么,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应该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还是得多防备!
楚云梨用完了饭菜,提了一下改进菜色的法子,马车就到了。
回府之后,楚云梨叫来了管家:“挑几个身手好些的护卫,以后我出门会带着。”
经过这些日子,管家对于她的吩咐再无一丝疑议。小主子做事颇有章法,这才一个月,江家已经比之前更好。于管家来说,就像是曾经老主子还在一般,让他格外安心。
从忧心江家主子弱小可能会消亡到安心过日子,前后半个月都不到。
听到楚云梨要护卫,管家有些忧心:“是有人想对您动手吗?”
楚云梨想了想:“有备无患。”又问:“在你眼中,姑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
管家沉吟了下:“有些功利的人。”
兴许是觉得这么说主子不好,又解释:“其实当年老主子给她挑的人家中,不止是贺家,其中还有良和街李家,当时李家不如现在富贵,也不如贺家。好就好在他家只有如今李东家一个儿子,家中关系简单,李老东家也没有妾室……当时姑奶奶没有多想就答应了贺家的求亲。因为此,老东家还遗憾了好久。现在的李家也不比贺家差,不知道姑奶奶后悔了没有。”
……
林烽下了马车,对着车夫道谢,又亲眼看着马车消失在街尾,这才转身进门。
门房追了两步,试探着问:“二公子,那是谁家的马车?”
林烽随口道:“一个好心人。”
语罢,已经进了大门。
半个时辰后,林烽的院子里来了人。正是现在的林家家主,也就是他爹。
林父四十多岁的年纪,正值壮年。一脸严肃,林烽洗漱出来就看到他负手站在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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