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宫里没有宴会吗?”
“有啊!我特意逃席出来见月儿的,月儿千万要好好补偿我。”靖霜故意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来。
“啊?!”挽月不疑有他便信以为真了,紧张地问:“那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要不你还是快回去吧。”
靖霜见挽月为自己着急,心下大为愉悦,又把人往身边带了带,才低头说:“小傻瓜,骗你的,我去参加过宫宴了,母皇喝多了酒早早离席了,我就找了个巡视京畿治安,防止聚众闹事的由头出来了。”
巡城司是靖霜的部下,重大节庆日子里更是要加紧巡查,以免生出什么事端来,所以她这一理由不可谓不冠冕堂皇。而且嘉帝走后全场最尊贵的就是凤君了,靖霜一向与凤君疏离,也懒得留下应酬。
“哼!”挽月气得捶了靖霜肩膀一拳,扭过头去不再理她。
“月儿生气了?别气别气,是霜姐姐不好,要不你多打两下出气好吗?”
“我一心为你考虑,你却来逗着我玩儿,以后再也不管你了。”也不知道霜姐姐是跟着谁学坏了,明明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那么拘谨守礼,多说几句话都会不好意思,现在却随随便便就能把自己耍得团团转,真是让人生气。
“我错了,给你买漂亮花灯好不好?”靖霜好不容易逗他一回,没想到真的把人逗恼了,明明之前月儿都很大方不跟她计较的。
“要糖人吗?让她照着我的样子做一个给你吃掉解气怎么样?”靖霜路过一个摊子就想出个主意来。
可惜挽月不吃这一套,甩开了靖霜的手就闷头往前走:“谁要吃你的糖人,少拿我当小孩子哄,过了年我都十五了,早不吃这一套了。”用好吃的好玩儿地来哄他,充其量对八岁前的他有用。
“那月儿要怎么样?”靖霜也着急了,快步跟在挽月后头,心里想:大过节的自己专程跑出来惹了他生气,又算个什么事儿呢?
“我啊!”挽月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对着一脸忧愁的靖霜说:“我自然是看霜姐姐也着急一回就开心了,哈哈哈……”
靖霜被挽月弄得一头雾水,原来挽月生气都是装的,这演技比她简直强出去八条街去,看着也太真实了,自己刚才是真的着急了。
“好了好了,你高兴了就好。”靖霜赶紧趁机抓住了挽月的手,这次她采取了十指相扣的方式,杜绝一丝一毫挽月可能逃走的机会。
“你刚才装的可真像一回事儿。”
“其实一开始我是真的生气了,只不过后来不气了也没告诉你。”靖霜说给他买糖人的时候,挽月就有些崩不住笑意了,所以才甩开了靖霜的手闷头往前走,否则他不走就要露馅儿了。
“原来是怕我看出端倪来,那你想不想要糖人呢?”
“我……”
挽月有些纠结,两人已经走过了糖人摊子,现在才说想要未免有点儿折腾,而且刚刚自己都说了不要,再反悔的话面子往哪儿搁啊?
于是挽月缓慢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想要。
靖霜看他纠结了这么久,还不肯直说要用摇头来回答,就知道挽月其实是想要的。
“月儿不想要我却想要,做个月儿模样的,我带回去每天舔一口,反正现在天气还冷也不会很快化掉。”
挽月觉得靖霜的形容有点儿一言难尽,他瞥了靖霜一眼,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你说的好恶心啊,每天舔一口什么的,听起来怪怪的。”
“来,我们折回去买糖人。”靖霜强行拉着挽月返回了方才路过的糖人摊子。
“师傅,我要一个糖人。”
“好嘞,这位小姐要什么样的?”那糖人摊子上插着一排已经做好的,里边儿则支着一口大铁锅熬着“咕嘟咕嘟”冒泡的糖浆,摊子上有一张板子还有一只铁勺,若是客人不想买现成的,也可以现做。
“来月儿,”靖霜把挽月拉了过来,问老板说:“能照着月儿做一个吗?”
那老板见了挽月,惊为天人连声赞叹道:“这位公子生得真俊,恐怕我的手艺做不出公子美貌的十之一二来,小姐不嫌愿意一试。”
“无妨,你只管做就是。”靖霜当然知道,她心爱的月儿,莫说是用糖人这种线条简单的粗陋玩意儿,就算是最好的丹青画手也画不出他的半分美丽来。
“好嘞!”那老板忙活一通,没一会儿画出了个糖人来,虽然粗简却也与挽月有几分相似。
挽月看了那糖人,又有了几分心动,想要一个靖霜的,可是他又不好意思说,直到靖霜等着糖人晾干固定了,拿了糖人付钱要离开,他也拉了拉靖霜的袖子。
“霜姐姐,我也想要。”
靖霜本想为难一下有话不肯直说的挽月的,可是被美人扯着袖子一撒娇,那点儿想刁难于他的心也就算散了。
“老板,再照着我做一个。”
老板本就看着他们俩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不定是新成亲的小妻夫,此时见靖霜对着那公子百依百顺,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老板迅速地做好了糖人,收了靖霜的银子,又说了句祝福的话来。
“小姐和公子刚成亲吧,这么恩爱一定能百年好合,早生贵女。”
挽月被老板突如其来的祝福弄得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拉住靖霜的手,小声叫她:“霜姐姐,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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