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母一见她离开了那片剑刃,藤蔓便如同利剑一般刺向黎昭,承载着她的愤怒。
“游戏进行期间,请双方不要互相攻击哦!”
如黎昭所料,不用她出手躲避,那金色契约中的女声又一次充当了裁判的角色,阻止了藤母的攻击。
藤母愤愤不平的收起来藤蔓,不敢反抗契约的约束,她狂野的一把扯出先前插入身体内的尖藤,放到了嘴边。
她的嘴巴张成了正常人类做不到的大小,一张脸上几乎一半都是大张的嘴巴,她把尖藤整个放入了这如同黑洞一般的大嘴里,咀嚼。
墨绿色的汁液染绿了她的嘴唇,白皙的牙齿也被染成了淡绿色,随着她的咀嚼在两片唇瓣之间若隐若现。
伤口随着利器的离开被牵扯出了一些墨绿色的血液,滴滴答答粘稠的流到地上,很快,伤口处就不再流血,伤口上覆盖包裹着浓郁的生机,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修复。
吃罢,藤母还颇为享受的伸出墨绿色的舌头舔了一圈嘴唇,将溢出的汁液舔舐殆尽,回眼得意的瞅了黎昭一眼。
然后她僵住了。
只见黎昭不知什么时候乱窜着爬到了地宫边上的墙上,用手扒拉着墙上挂着的灯盏,扒拉出了一块黑色的石头。
“原来这些灯盏的灯芯都是补天石做的。”
黎昭拿起那块黑乎乎,其貌不扬的小石头,左看右看只觉得悲从心来。
她累死累活窜上窜下搞什么天运大比不就为了黑一块补天石,结果人家富豪藤母的小家几乎都是用补天石砌的,大门是,连灯盏都是。
这就是穷人的痛苦吗。
不过……她倒是明白了藤母为什么能复活了。
“补天石除却是精炼武器的极品材料,也同样是传导灵力的绝佳材料。”
“这石门上的阵法精妙,我虽不明白这阵法究竟为何,但倒也能猜出制造人的目的,石门不仅与地宫相连,同时又与整片东荒原气机相依,换句话说……”
“你与这片东荒原性命相依,东荒原的生机会输送给你,你的状态同样也会影响到东荒原,换句话来说,在这座地宫里的你,几乎是无法被杀死的。”
“啧……这地宫的铸造者倒是对你好得很。”
说罢,黎昭想潇洒的把手里的石头扔到地上以示不屑,但想想要是逃出去了,这小石头可是价值连城……
终究是手上动作一转,把石头收入了袖中。
装比爽一时,钱和面子还是钱重要一点。
藤母的表情阴沉了下来,她近乎咬牙切齿的用耳语般的声音低语:
“那又是为什么,铸造者要丢下我一个在这里……”
她的声音到了后头愈发轻,几乎听不见,但黎昭还是听见了。
下一个问题要是轮到了藤母,她想,她该是知道应该问些什么了。
契约并不理会在场几人之间的暗潮涌动,继续尽职尽责的主持继续着这场游戏。
指针又一次运作起来,滴溜滴溜打着转儿指向了藤母。
黎昭开始怀疑人生,她真的有这么欧皇?心想事成?
藤母对于自己老是输这件事一点都不意外,甚至非常习惯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早知道自己是个究极非酋还是怎么的。
黎昭没有多加思考,便问出了她的问题。
“这座地宫的锻造者……或者说,你的主人,是谁?”
……
……
位于魔界与凡界的交界处,有一处常年被云雾所遮掩的地界,唤作十里坡。
常人进不得,里头的人也不出来,民间的传说常常说道,里头有仙人在闭关修炼,有朝一日得道,才会踏出云雾,出云入世。
不过最近十里坡外头来了一群看着很跳脱的修行者,据说是十里坡仙人的外门弟子,教导他们仙术,但不让他们入十里坡。
实际上,十里坡里头其实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地方,布置简单朴素,地界也不大,唯一的不同便是其上常年有云雾萦绕,人眼难以认清事物。
一名相貌温润,身着朴素青衣的男子坐在一张棋盘前,棋盘对面则是一名容貌皆被黑雾遮挡,无法看清面容的奇怪男子。
那青衣男子执起白子拧眉沉思,想了片刻叹了口气,把白子扔了回去,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向后仰了仰,升了个懒腰问道:“你倒是一点儿也不急,这都到要紧时候了,我是下不下去这棋了。”
黑雾男子见他不愿再下,只是点了点头,淡淡回答道:
“一缕幽魂意识,急有什么用?”
青衣男子没有被他的冷淡劝退,反而有些饶有兴致的摸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敲打着棋盘边缘。
“说到底,那人也是你,如今那一片碎片就在眼皮子底下,你会怎么做呢?”
“你管得是不是有点多了,小明。”
容明为他的无趣叹了口气。
“别小明小明叫了,我叫容明,我寻思这么多年来,怎么你和她就那么执着着叫我小明,不能有意境一点,唤我一句明先生吗?”
黑雾男子轻笑了一声,虽然隔着黑雾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光听就能听出他的戏谑。
“那好,请问明先生,你说说看,这石门啊,当年到底是谁教的怀柯,做出了这种……暗调几率的事儿,瞧瞧小藤,到现在都觉得就是自己运气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