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也沉声道:“要谈好好谈,别打架别闹事。”
他说完,对准温玉婳道:“下次不许这么冲动,在大队, 有事情解决不了找大队,大队解决不了还有公安局。有冤屈,总能有说理的地方。”
大队长脸黑沉沉的,大家都怕他。
温玉婳直点头认错,说知道错了,还道:“我们孤儿寡母的,回来就听说有人带人来家里打架,强逼婚。”
说到这里,她还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叔,您看我们家徒四壁,老的老弱的弱,还有孕妇和小孩。我们一没收到彩礼钱,二没听说过这门婚事,忽然就有人上门强行逼婚。”
“叔,您看,您能不能派个人去请下当时收彩礼钱的人过来,将这个事情说清楚。”
先前温玉婳那彪悍抽人的样子,众人都还心有余悸呢。
现在她装可怜的样子一出来,配上那张脸,还真没什么违和感。
时髦女人气得心窝子都疼。
偏偏这个大队长跟看不出来一般,还点头沉声道:“你们家情况特殊,大队上会多照顾你们。”
顿了顿,他又问:“你当初的彩礼钱是给谁的?”
房秀丽闻着臭气熏天的自己,气得鼻子都歪了。
听大队长问这话,还是不情不愿道;“是给温家老太太和赵庭芳一起的。”
周围有好心人对时髦女人道:“女同志啊,老太太跟这个女娃娃关系不好,老太太答应的婚事,这个女娃娃不愿意嫁,你强迫也没用,还是好好商量退彩礼的事情吧。”
“就是,尤其现在沈安梅离婚了,几个姑娘都跟她过,你这个婚事强人所难,也没意思。”
房秀丽憋屈。
大队长却是点头让大队干部去温家叫人。
人刚离开的时候,温玉婳还道:“大队长,麻烦赵叔让我奶她们将户口本也带过来一下。”
见大队长看她,温玉婳解释道:“我妈跟我爸离婚了,可我们户口还在那边,还有我妈的户口,分出来后,大队是不是要分过来一份土地?”
“到时候会分一份宅基地给你妈,宅基地附近的土地,会分几分地给你妈。”大队长道。
温玉婳点头:“叔,您也而看到了。我们都分出来了,当初离婚协议上也说得清清楚楚,我们姐妹几人的婚嫁是自由的。”
大队长便点头:“等下彩礼退还后,就将户口也给你们迁出来,单独做一个户口本。”
温玉婳可感激这个大队长了。
她笑眯眯点头,又装着服软,让时髦女人赶紧去换衣服,还说温母的衣服刚好可以给她换,还认真认错。
那态度,简直是能屈能伸典范也不为过。
合着好人坏人,都你一个人做了,还全部人都找不出来毛病。
不过大队和大队干部都对温玉婳很满意,觉得她聪明,又不倨傲,做事还知道进退。
大队长还夸赞道:“对,做事就是要讲道理,和规范。下次有事情,提前去找大队帮忙。”
温玉婳笑眯眯点头。
房秀丽跟吃了一肚子火炮一般,简直是快炸了。
见温玉婳要来请她,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变个不停,“我不需要。”
说完,又带着她的人,回车里去换衣服。
总之今天来,不但没达到目的,婚事没谈成,还被女方给泼一身脏水,想想都憋屈。
更憋屈的是,她还被按着头,必须去将彩礼给退了。这一刻,房秀丽一边骂赵庭芳的同时,心底的火气也憋到了顶峰。
房秀丽是高傲的。
这样响亮的巴掌,简直是抽得她毕生难忘。
*
众人再坐到谈判桌上时,终于坐到简陋的屋里谈判了。
这次不同的是,多了温家老太太,赵庭芳和温玉婳的继母,谢小珍。
大队这边,则多了好几个大队干部,都是坐在这里维持秩序的。
时髦女人又换了件白色羽绒服,总之整个脸气色非常差。
大队长见人都齐了,就开口问道:“当场你们两方,彩礼钱到底是给了多少,给的谁,现在人都到齐了,说清楚解决了。别闹事。”
大队干部最怕村民搞事情,总之怎么谈都行,就是别打架,别搞事情。
房秀丽不耐烦道:“当时彩礼钱是300块钱,你们收了就快点还回来,既然不愿意嫁,我开车从县城来到这里点所有费用,理应由你们承担。”
这个理由合乎情理。
大队长也不知道她要500块钱,就问温玉婳:“你确定是不愿意嫁,要退彩礼的?”
温玉婳点头。
大队长:“行。那就商量将300块钱彩礼,和这位女同志下来的费用一起报销。”
温玉婳;“当然没问题。不过叔,这钱当初不是我妈收的,自然是谁收的谁还钱,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个要求,其实是符合道理的。大队长也没多想,就点头应下了。
这一下可算是点了马蜂窝了,老太太直接炸了,她气得脸色都乌青乌青的。
可考虑到这个孙女是摇钱树,她还想将孙女哄回去,便压着火气道:“这个钱,当初是给你家小妹输液输没的,怎么能赖着让我们还?”
赵庭芳也生气啊,老太太的钱就是她们家子怡的钱,当然说什么都不肯还这笔彩礼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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