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重新静下来。
“三四个月没回来了。”肖覃抬头,环视了一圈屋内的布置,熟悉又陌生。
虞意点点头,走时两人还在小心翼翼的互相试探,回来时便已心意相通。
这么想着,他却还是嘴硬,瞅了眼肖覃搭在腰间的手,道,“还不放开,要搂到几时?”
肖覃闻言一笑,手臂用了点力气,将人更往身前带了带。
“你——”
虞意仰起头,话刚出口,就被封住了唇。
好凶。
肖覃按着他的腰,把他按向自己,虞意艰难的跟着他的节奏,试图在间隙呼吸。
一吻结束,两人额头相抵,重重的喘着气,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开口。
肖覃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微颤,气息扑在虞意脸上,那热度让他有些心惊。
“干什么。”他问。
“你说呢。”肖覃温柔的看着他,右手捧着他的脸,拇指轻轻擦过眉梢。
婚宴那晚心有顾虑没做成的事,今天也该做了。
虞意不说话了,躲开那道赤/裸/裸的视线,半晌“嗯”了一声,仰头回吻过去。
“殿下好霸道。”肖覃低低的笑着,两人身高相仿,吻起来不用低头也不用垫脚,只需一人揽着对方的腰,一人扣着对方的后脑。
“不喜欢?”虞意让开点距离,挑了挑眉。
“喜欢。”肖覃把人搂回来,推着他往床榻走。
虞意没反抗,顺着他的力道后仰,两人一起摔在塌上。
肖覃捉住虞意一只手腕,凑到唇边蹭了蹭,另一只手探出去扣开暗格,掏出一个玉瓶。
“哪来的?”虞意有些震惊,他房中有这东西,他竟然不知道?
“大婚那日,宫里嬷嬷塞过来的,”肖覃又垂下头吻他,“殿下。”
“让我。”
让我。
虞意被这话烫的一颤。
肖覃莞尔,刚想继续手上的动作,突然眼前一黑,太阳穴猛烈地刺痛。
“怎么?”虞意立刻察觉,撑起身问道。
“没——”肖覃开口,想忍过去,却一阵比一阵疼得厉害。
虞意这下彻底没了兴致,翻身坐起来搂住他,“头疼?还是哪里疼?”
“头疼……不,殿下,我……”
肖覃晃了晃脑袋。
又是那些该死的记忆。
怎么现在不睡觉,不做梦,也会凭空出现了?
为什么偏偏要挑这个时候。
肖覃抬起头,眼睛里满是血丝。
“殿下…对不起……”
这是肖覃昏过去前最后记得的事。
……!?
虞意抱着人呆愣片刻,而后将人放在塌上,几步迈出去。
“江寒呢?让他过来!”
“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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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覃再次清醒是在夜半。
屋内烛火已经点起来了,虞意握着一卷书坐在桌旁,江寒正好开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
“哟,公子醒了。”
虞意闻言抬头,书掉在桌面上。
“你醒了。”
“嗯,披件衣裳,别那么坐着。”肖覃胡言乱语,惹得虞意一阵皱眉。
他坐起身,耳畔还回响着记忆中原主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且等着吧。
——还有几天,最多十几天,殿下就是我的。
——逗留这么久,你该回你的世界了。
那人长着一张和自己一样的脸,神情却更加不羁,眉眼之间少了几分谦和,多了几分傲气。
肖覃想要追问,却恰好在这关头醒过来,醒来便看见虞意,瞬间又想起原主那句话。
——殿下就是我的。
“是他的……”肖覃眼神空洞,喃喃自语。
“……”
虞意和江寒交换了一个眼神,神情皆有些复杂,还有些不忍。
“肖覃。”虞意深吸口气,起身走到床边,握住肖覃的手。
“殿下。”肖覃怔怔的抬头。
“你可知你这是怎么了?”
虞意表情严肃,把肖覃从那游离的状态中拽出来些许。
“我不知。”
“嗯,”虞意闭上眼,“江寒,你来讲吧。”
“是。”
江寒走上前,脸上悲痛较虞意尤甚。
“公子,你方才这一阵头痛,是因为情绪突然太强烈所致。”
“……情绪?”肖覃下意识看向虞意,那片被自己扯松的领口已经恢复原样。
江寒看见他的视线,便知他心中已经明白。
“正是,”他点点头,道,“只怕今后,公子和殿下……不可再行房事。”
“……?”
肖覃疑心自己听错了,这么胡闹的话江寒也敢说,殿下也会信?
虞意第二次听这话,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颤。
肖覃不愿和自己做这种事,甚至到了一做就会头疼的地步。
可明明他对自己的情谊都是真的,这一点虞意毫不怀疑。
但为什么偏偏不能……行房事,甚至抗拒到情绪如此激烈,连江寒都不建议他们再尝试。
他想不明白。
方才在塌上时,他明明感觉到一处又硬又滚烫的事物抵着自己,想来也不是不能……
“殿下,把药给公子喝了吧,睡一晚便没事了。”江寒叮嘱完就退了出去,这等隐秘之事他还是少听些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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