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桌人就通过了这个提议。
贺堇知道傅容介提成语接龙的来由,抬起眉头,半询问地看向傅容介。
您好,您有事吗?
傅容介垂眸,试探地捏了捏他的手,眼梢弯翘,安稳的笑意在眼眸里晕染开。
贺堇多看了两眼,实在受不了他乖巧的样子,只能随他捏。
兰琮坐在面朝门口的位置,现在海风灌进来,已经有些冷了,虽然气氛还是一样热闹。
兰琮搬着椅子换了个位置,坐到贺堇旁边。
“开始吧,我先来。”
“先定个字。”
“那就‘海’。”贺俞说。
兰琮低头思忖,“那先来个浪漫的,海枯石烂。”
又补充道:“感觉烂开头没什么成语啊,那就同音字也行吧。”
贺堇借着酒气,笑着道:“有的,烂醉如泥。”
傅容介接:“泥牛入海。”
杨睦:“海誓山盟。”
“盟?”贺俞懵住了,“这有词儿吗?”
又盯着杨睦,“你就不能说点简单的?”
兰琮嘘他,“不行就做俯卧撑!”
“等等等等……”贺俞伸出五指,另一只手捂住脑袋,“盟……meng,对了!蒙混过关!”
兰琮双眼圆睁,“这能算?”
这能是成语?
杨睦翻出手机百度,而后拿给他看,“还真是。”
兰琮:“……”
接龙继续。
“冠冕堂皇。”
“黄道吉日。”
“日复一日。”
“又是日。”兰琮扶着腰笑。
杨睦接道:“日以继夜。”
贺俞:“那,夜以继日?”
兰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杨睦:“其实也可以。”
贺俞点头,“我这出国几年,成语能记清多少,已经很厉害了!”
兰琮叹气。
好在接下来的画风就正常了不少。
从“日积月累”开始。
累牍连篇,翩若惊鸿,洪水猛兽,受宠若惊,惊涛骇浪,浪子回头,头昏眼花,花里胡哨,少见多怪。
其中杨睦因为头一回没答出来,做了俯卧撑,因为有点醉,没做完,只能喝了酒。
贺俞也没答上来一回,老老实实做满了二十个。
“怪力乱神。”兰琮接着新的一轮。
他酒量意外的好,半点醉态不显。
贺堇眼前有点晕,察觉这当地酒的后劲有点大。
“……神乎其神。”他接上。
“神魂颠倒。”傅容介将他朝自己的方向拉了过来,避免他支着脑袋的胳膊碰到桌上的酒渍。
“倒……”杨睦顿住了,想不出来。
贺俞看他眼神已经颇为朦胧,站起身说:“到此为止吧!都不早了咱们回酒店。“
“我能想出来……”杨睦在影影绰绰的光影里看了他一眼,“倒背如流!”
贺俞顺口接了句,“流离失所。”
兰琮:“所作所为!”
贺堇:“为所欲……”
嘭咚一声响。
结结实实的撞击使得桌子都震了两震。
“这就倒了?”贺俞惊了,低头看着脑袋磕在桌子上的杨睦。
贺堇也奇怪,“他明明看着挺深藏不露的……居然最不能喝。”
“那就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傅容介理平了衣角站起身,“我来叫车。”
兰琮撸起袖子,“老杨和我一个酒店,我送他回去。”
贺俞蹙眉,“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扛得动吗?咱俩一起吧。”
……
贺堇坐上车时,脑袋里已经有点迷糊。
但神思还算清醒,只是想不起一些事情,又对另一些事情格外执着。
这种时候让他认路回家还是没问题的。
他自认自己现在的状态,比起酒吧那次要好的多。
那会儿,他完全是强撑着,秉着负责的态度把小学弟送回了家。
……
下了车,贺堇看着小学弟来牵自己,没伸手,自顾自进了酒店电梯。
傅容介很快跟进来,但没有贸然靠近。
封闭静谧的空间里,贺堇将心里的一些问题在舌尖碾磨了一遍,最终没忍住,问出口。
“你暗恋过谁啊?”
他看到学弟怔了下,似乎十分意外这个问题会从他嘴里问出来。
他看学弟准备开口,但他却突然不想听了。
贺堇皱着眉丢开了这个不讨喜的问题,截住他的话头小声问:“现在还喜欢吗?”
傅容介匀着呼吸,学着他小声说:“现在喜欢你。”
贺堇挑眉看着他,“我比他优秀?”
“嗯。”傅容介轻声笑。
他嗓音冷且厚的质感,注定了这一声笑会麻麻酥酥地灌醉人的耳朵。
“……那好吧。”贺堇揉了揉发热的脸。
勉强能原谅这点了。
他想起问这个问题,只是因为他自己之前的感情史一片空白,这一方面和贺俞如出一辙。
他不能半点不介意……他不是那么大度的人。
到了房门前,贺堇拿着房卡,又看向走到另一间门前的傅容介。
那边叮铃铃地响了一声提示音。
傅容介按住门把手往里推进时,忽然瞧见身侧落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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